普泓大师站在那位老僧面前注视他许久,方缓缓叹口气,就在那位老僧面前肮脏地上直接坐下去,淡淡道:“师弟,们有十年不见罢?”
那老僧缓缓合十,声音仍是那般沙哑低沉而缓慢,道:“是……啊,师……兄向可……好?”
鬼厉闻言心中惊,他们师兄弟二人都同在这天音寺中,而看这位老僧所处院落虽然偏僻,但路行来却也并不见天音寺特意看守,显然并非是闭关,漫漫十年之中,他们二人居然从未见面,当真是匪夷所思。
似乎是猜到鬼厉心中所想,普泓大师转过头来对着鬼厉笑笑,道:“这位便是老衲二师弟普德。”
鬼厉虽然直到现在仍不知晓普泓大师为何要带他前来见这位普德大师,但以天音寺四大神僧之尊,加上此番自己乃是有求于人,自是不敢怠慢,连忙施礼道:“弟子鬼厉,拜见普德大师。”
少年时所住地方有些相似,时失态,失礼。”
法相多看他眼,摇头道:“哪里,施主请进吧!”
鬼厉点点头,向着小院深处走去,前头普泓大师也已在这个小院中间木屋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们二人。
鬼厉走上前低声道:“弟子失礼。”
普泓大师微微笑,道:“无妨。”说着回过身子,在那间木屋门上轻轻伸手“咚咚咚”敲三下,道:“阿弥陀佛,普德师弟,今日带位施主前来见你,打扰师弟清修,罪过,罪过。”
普德大师缓缓把目光移过来,落在鬼厉脸上,他动作十分僵硬缓慢,甚至让人觉得连他目光移动也是吃力。鬼厉心中十分不解这名动天下四大神僧之怎会是这般模样,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敢失礼数。
旁边普泓大师淡淡道:“普德师弟他所参修乃是佛门脉分支,名曰‘苦禅’,非大智大勇之人不能修行,你莫看他现在容貌枯槁,但若论修行道行,普德师弟已是远胜于。”
普
阵轻风,从鬼厉等人身后吹过来,吹起漫天落叶,吹得他们衣襟轻轻飘动。在他们面前,那扇木门似乎也被风轻轻推动,发出“吱呀”声轻响,竟是无人自动,缓缓向内打开来。
同时,屋中传来个苍老而低沉沙哑声音,仿佛放置太久而锈蚀铁器,悠悠地道:“是……谁?能劳……动师兄你大……驾……啊……”
普泓大师微微笑,走进去,法相跟在他身后,鬼厉不知怎,心中突然有些紧张起来,深深吸口气,这才迈步走进木屋。
尽管鬼厉早知天音寺僧众都并非是看重俗世奢华人,而且想来天音寺中摆设都十分简朴,但走进这木屋,其中简陋却仍令他吃惊。这屋中摆设哪里是简朴,而是根本就没有摆设,空荡荡片地板只有其中个角落铺着干燥茅草,位面色黝黑、形容枯瘦老僧盘膝坐在那里,正缓缓抬眼向他们看来。
普泓大师走上前去,来到那位老僧身前,鬼厉默默站在身后,从旁边看去,只见那老僧与普泓大师神色当真是天差地别,普泓大师神采奕奕、慈眉善目,看起来庄严而自有气度,难怪刚才无数虔诚信众俯身下拜,对比起来,那位坐在角落老僧则当真可以用佛家那句常用“臭皮囊”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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