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们心中凛然,向内堂看去,只见只半人多高黄皮老狐狸人立起来,左手持教鞭,右手握书卷,正在堂上踱步来去。
而堂下赫然是十几只狐狸,黄,白,红,花,各自正襟危坐,摇头晃脑,诵读经书!
“妖邪作祟,开智慧,明事理,开始诵读圣人文章,将来必定幻化成人,为祸世间,甚至与人争夺天下!”
裘水镜心生杀机,正欲动手,突然目光顿,心中杀机渐渐淡。
只见那课堂上狐妖遍地,而狐妖群中,竟然有个黄衫少年也是正襟危坐,与狐狸们起摇头晃脑,诵读文章。
往日学生盈门乡间庠序,现在能有三五个少年能够在里面求学,便算是不错。
“没有士子,乡野庠序便办不下去。没有庠序,乡下孩童便无处求学,愚民便越来越多,乡下恐生乱象。”
到无人区之后,更是让裘水镜连连摇头。
不过,他此次来到天市垣目,并非是为到乡间体察民情,而是另有打算。
“水镜先生,天色渐渐晚,不如就在这庠序中暂且落脚,吃些东西,等到天门出现时候再做打算。”裘水镜身后,个士子出声道。
《东都赋》有云:四海之内,学校如林,庠序盈门。
这句话说是元朔国教育盛况。
自元帝以来,元朔国便在全国上下设立官学,乡野间官学叫庠序,县、道、邑、侯官学叫校,郡国官学叫学,东都官学叫太学。
裘水镜从朔方城来到天市垣,路上见到却是另番景象,与《东都赋》中记载并不相同。
沿途乡镇庠序非但没有学生盈门,甚至可以说是门可罗雀,有些庠序已经倒闭,庠序中杂草丛生,野狐遍地,多生精怪。
那少年十三四岁年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很是认真求学。
这课堂上,除这少年之外,没有个是人!
“天市垣民生凋敝,乡间庠序崩坏
裘水镜看看落日,点点头,与众士子走入处破败庠序之中,只见这里荆棘遍地,应该是废弃有些年头。
几个士子收拾番,正欲烧火做饭,突然只听得庠序内堂竟然隐隐约约传来读书声。
裘水镜神情微动,抬手做出噤声动作,悄然起身,循着读书声来到庠序内堂。
几个士子蹑手蹑脚跟在他身后,只听读书声渐渐清晰起来,众人心中纳闷:“这庠序明明是荒废有些年头,而且四周是杳无人烟无人区,怎还有先生在这里教书育人?”
“庠序里教书,未必是人。”裘水镜似乎猜出他们心思,低声冷笑道。
近三十年来,乡下人都往城里跑,乡下只剩下妇孺老幼,守着些薄田度日,于是滋生不少问题。
裘水镜心中乡村承载着他童年美好,印象中乡村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而这次沿途所见却是副礼崩乐坏道德瓦解景象。
别不说,单单庠序之教便出很大问题。
乡镇青壮都去城里,剩下些老人孩子,有些钱财夫妇往往会把孩子接到城里,送到官学里求学,剩下来都是没钱,父母在外务工,爷爷奶奶哪里能管得那些孩子?
留守在乡村里孩子没有父母管教,非但不去庠序中学习,甚至呼朋唤友,拉帮结派,横行乡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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