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稍候。”
苏云连忙道：“
去寻野狐先生借
枚钱。”
裘水镜哈哈大笑，笑声震散天门镇
阴霾，让阳光照落下来，恰恰照在苏云宅院上：“随你起去，传授你之后，便回朔方
。”
苏云在前面带路，裘水镜又看到黄钟浮现出来，不断旋转计时，心中微动，道：“苏云，你是怎
活下来？”
苏云微微怔。
裘水镜笑道：“所以，学费还是要收你。你给枚五铢钱，便教你。”
五铢钱是元朔国最小钱，枚钱重五铢，因此叫五铢钱。
苏云脸色涨红，手在袖筒里摸索半晌，始终没有掏出来。
裘水镜疑惑：“你不会连枚五铢钱也没有吧？”
苏云羞愧点头，连忙道：“先生，那些宝贝儿……”
苏云激动起来，随即又黯然。
他该怎化去眼中异物？
他这几年来听镇里人话，在集市上摆摊，期望有人能看上他“宝物”，为他治疗双眼。可是，显然他“宝物”不是真正宝物，从未有人动心过。
“拿不出这多钱……”苏云嗫嚅道。
裘水镜笑起来：“也没说由来治愈你双眼。”
肉身都被消灭，性灵却保全下来。
“这说明，猜测并非全对。当年肯定还发生其他让意想不到变故。”
裘水镜目光闪动，天门镇谜团并未全部解开。
还有那八面朝天阙下落，也是个迷。
他环顾四周，天门镇建筑都还在，甚至包括天门也未曾毁在灾变之中，惟独那八面打通另个世界门户朝天阙消失。
裘水镜道：“意思是，你双目失明之后，发生什事？”
少年继续前行，走出天门镇，道：“也不知道发生什事。只记得当时睡觉，睡醒之后便发现自己被关在个狭小房子里，就拼命敲。是岑伯打开房门，把放出来。”
“岑伯？”
“就是住在柳树下岑伯。”
苏
裘水镜哭笑不得。
苏云那些“宝贝儿”其实是贫民陪葬品，文不值。
裘水镜是个脾气古怪人，有着自己原则，他直认为知识是有价格，自己可以教苏云如何治疗“眼疾”，但苏云定要有付出，不能白给。
——当然，他教给苏云东西，远不止枚五铢钱。之所以定要收枚钱，正是他原则作祟。
他也是因为这种脾性，所以才在东都混不下去，只得辞官离开那个是非地。
苏云低头，抿抿嘴唇。
这是个有些倔强少年，不愿意求人。
裘水镜笑道：“只是传授你治疗你眼睛办法。治愈你双眼，那是你事情，与无关。你治疗自己眼睛，还需要给自己钱吗？”
苏云惊讶抬起头来。
“不过并非是学校庠序中官学老师，而是私学里先生，给贵胄公子补课私学先生。”
到底是谁取走八面朝天阙？
“要是东都大帝，要就是有人虎口夺食。有趣……”
裘水镜微微笑，散去法力，那仙剑投影又再度回到苏云眼中。
“你并非真瞎，而是有异物堵住眼瞳。”
裘水镜微笑道：“只要化去堵在你眼瞳中异物，或者让它离开你眼瞳，双眼便可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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