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娃娃怒道,说罢便摘下帽子:“你看,你看!头发是花色!”
苏云唯唯诺诺,歉然道:“二哥,你还没到腰间,还以为是不平……”
“发育晚,身子长得瓷实,要你管!”那花色头发小屁孩气鼓鼓道。
苏云摸摸他脑袋,花狐呲牙威胁他,露出上下两对小虎牙。
苏云把他往雪地里摁摁,花狐又只剩下个帽子露在外面。
他收拾妥当,走出这个他幻想中存在着故乡,他失明六年,幻想六年,天门镇在他幻想中也存在六年。
花狐和三只小狐狸坐在坟墓群外静静地等待他,仿佛早就知道这天会到来。
苏云回头看去,天门还屹立在那里,破败不堪,无人修缮。
那座门户,是六年来曲伯直没有修好门。
苏云收回目光,取下四个小包袱抛过去:“花二哥,这里面是你们衣裳鞋子,不知道合不合体。穿上吧,们去天市垣驿站,准备进城。”
他不知道雷音阁主,但知道镇里经常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化缘赖和尚。
元朔张火祝讳奋韬之墓。
张奋韬是包子张吗?
元朔越水祝讳思成之墓。
越读音与乐相同,那越思成是乐奶奶还是乐爷爷?
失。
取而代之片片荒坟,坟头草枯黄,墓碑上溅着泥浆,四周破败瓦砾表明这里原本是个很是繁华热闹乡镇。
这里没有人祭祀,没有人打理,坟墓群中,只有片草庐宅院,那是苏云居住房间。
“曲伯,罗大娘……你们去哪儿?你们还在四周对不对……”
苏云脚步沉重,行走在天门镇坟墓群中。
狸小凡和狐不平也钻出来,比花狐还矮些。
两只小狐妖像是对称生长般,穿衣服也是模样,都是花布格子夹袄,里面缝些保暖用廉价皮毛,腿上蹬条略显长碎花布棉裤,头顶戴着和花狐样狗耳朵帽子。
狐妖们接过包袱,个个转身便扎入雪层中,雪层下面鼓起四个包,窸窸窣窣声音传来。
过片刻,个五短身材胖嘟嘟小娃娃满脸笑嘻嘻从雪堆里钻出来,头顶戴个狗耳朵帽子,身上穿着内绒红色小夹袄,下身穿着暗红色灯芯绒小棉裤,脚上是虎头鞋。
他从雪地里蹦出来,因为个头太矮,又再度掉进雪里,只剩下狗耳朵帽子露在外面。
苏云探手把他拎出来,上下打量几遍,疑惑道:“小凡?还是不平?”
“是你二哥!”
……
他不知不觉间走到天门镇遗址墓群第排,墓碑上刻着元朔曲太常讳进之墓字样,这个曲进曲太常,是曲伯吗?
雪地中,苏云向曲伯墓碑叩拜,然后又来到罗大娘坟墓前,叩拜番。
这个冬日,他与天门镇镇民们拜别,拜谢他们这六七年来养育照看之恩。
他回到草庐里收拾番,主要是些新衣和这些日子积累下来五铢钱,还有野狐先生交给他几册旧圣绝学。
元朔李将军讳孝义之墓。
他站在块墓碑前,墓碑上文字让他陷入回忆,李孝义这个名字很陌生,但他知道芳儿姐暗恋英俊青年木子。
元朔天道院徐道人之墓。
他也不知道徐道人,他只知道酒鬼徐。
元朔雷音阁主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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