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
介老书生心中竟有如此酣畅淋漓
豪情？
聋子画个不停，画出天与地，天留白，地青青，画出风云雷电，画出魏巍山川，画出尊尊姿态各异没有个重样神与魔，画出无尽大军，肃杀，冲锋，那些宛如钢铁般筋躯筋肉狰狞，刀剑锋利铮亮。
他画出
战场，画出无数正在跃起矫健身姿，秦牧等人只看眼，便觉得画中神魔和狰狞军队，便要从画中跳出来般！
那些肌肉爆发力，那些挥刀劈落身影，那些即将从云层中迸发出闪电和雷霆，那些将要爆发倾盆大雨，那呼啸
“依归地，熏香摘艳，作个老书生！”注①
他诗情大发，首词曲别有番豪迈滋味，道尽聋子生心路，从天图太子，技业冠群雄，书芳满天下，到国破家亡，穷困潦倒，卖画为生，让人不禁心中既有慷慨激昂，又有老来悲白发苍怆心境。
“阿巴！”
哑巴竖起大拇指，丹田中轰隆声巨响，有如大日燃烧，身后铁炉像是火山喷涌，熊熊火力向岩浆中灌注而去。
烈火熊熊，屠夫元气为杵，搅动岩浆，火光照亮他脸庞和胸膛，烤成红色。
“可！”司婆婆等人异口同声道。
聋子探手向无妄城深渊中抓去，法力涌出，道岩浆冲天而起。聋子抓起大笔，以岩浆为墨，以大地为纸，在地上笔走龙蛇作画。
他笔，以头修炼到通神境界火狼尾毛为毫，以大墟处遗迹中得来神骨为杆，秦牧幼年时经常拿来玩，总是要被聋子打手心。
这种火狼尾毛可以沐浴烈火而不伤，神骨则可以尽情释放法力，酣畅淋漓书写文章！
聋子向是温文尔雅，甚至还有些迂腐，虽然有钱时气派非凡，像是高高在上皇子游戏人间。但是没钱时穷酸潦倒，蹲在街角卖画连吆喝都不敢发出声。
聋子哈哈大笑，像是饮醉酒般，愈发放纵自
，脚步踉踉跄跄，大笔也越发走无定势，像龙像蛇，像凤凰飞，像蜻蜓点水，像乳燕学飞，像老牛耕耘。
他身后，元神浮现，与他起持笔作画，倾注满腔心血，书写波澜壮阔文章和山河气象。
旁边，秦牧与霸山祭酒、司婆婆等人都看得呆。
他们从前从未想到过，向严肃着脸老实巴交聋子，竟然也有如此恣情率性狂放放纵面。
他以岩浆为墨，大地为纸，在不长时间内便让方圆数十亩大小地面布满岩浆火焰，那地面上画笼罩在火光中，金灿灿竟然有些刺眼。
而现在，他握住自己笔，笔锋突然下子狂放狂野，整个人也突然下子变得狂放狂野，有着书生挥斥方遒独有意气风发，独有癫狂放纵！
“聋子，来助你！”
屠夫见到他笔锋，游走笔触和火焰中熊熊燃烧画，不由生出股豪情，挥刀斩平大地，让聋子可以尽情挥洒。
他以元气为柱，手持元气柱搅动空中岩浆，让岩浆不至于冻结成石，长声吟道：“笔走龙蛇，词倾河汉，妙年德艺双成！帝庭敷奏，亲擢冠群英。龙首其谁不取，便直饶，勋业峥嵘。”
“偏他甚，泼天来大，个好声名！忆曾，瞻拜处，当年天图，今日无妄城。叹白首青衫，又造宾闳。谨贽诗文卷，仗仙风，吹到蓬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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