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道:“不用急于时,乌云仙难得从三十三天下来,先游玩片刻,再去人间不迟。”
不论是金兕,还是乌云仙,个是坐骑,整日关在牛栏,个是人家池子里面金须鳌鱼,也不得出来,早就厌烦那样日子,这出来,便犹如飞鸟投林、困龙入海,巴不得多待些时候,当然就听申公豹话。
乌云仙也就坐下,三人同吃喝,推杯换盏,时不时有那童男童女端果子、美酒上来,源源不断,乌云仙就暗暗惊奇,问申公豹:“你在天界没有洞府,也无门人,更有职责在身,哪里来水酒、仙果,还有这些童子伺侯?”
至于金兕,和自己样,都是跑出来,当然不会有这些童子伺侯,便想到申公豹头上。
哪里知道,这下却是猜错,申公豹道:“在东海为分水将军,虽有空闲,但也没有到招收门徒地步,这些童子都是金兕道兄好友门下。”
“玄都天兕道友?”
乌云仙仔细地打量这穿青色软甲,不伦不类汉子,心中仍然是疑惑不定,天界之人,除三十三层天宫诸神都是铠甲在身以外,另外那三十六仙岛,七十二福地,十大仙洲,以及零零散散仙山修士,都是道服披身,男羽衣星冠,女霓裳彩绦。这样打扮,甚是罕见。
“难道五千年没有出来,世道都变?”乌云仙心想:“玄都天?那是混元气道德天尊居住之地,这位道友到底是谁?”
申公豹见乌云仙还是疑惑,便附上来,耳语两句,乌云仙顿时明白过来,哈哈大笑,指这兕道人说:“原来是你。”
兕道人面色不悦,怏怏道:“是怎样,你二人,都是洪荒旧识,想不到事隔多年,就不认得。”
“原来如此,那玄都天听老君讲道仙人多于牛毛,其中有不少开宗立派教祖。只是这青牛怎生认得?那灵台方寸山也有不少仙人听讲,但在八德池中多年,也无人与讲话,是以并不认得,难道这青牛还能变化出来交友?”乌云仙顿感疑惑,但也不再问。
三人约摸吃喝快活半个时辰,那金兕便道:“都是些果子,菜蔬,酒也是素酒,真是个淡出鸟来,想当年在人间洪荒,哪餐不是无血食不欢。”
乌云仙连忙道:“哪里哪里,只不过憋闷得久,头脑便不灵光。金兕道兄不在玄都胜境享福,怎就出来?”
原来这兕道人乃是老子坐骑青牛,乃是横行洪荒妖圣,和这乌云仙有些相识,不过交往不深而已。先前就叫金兕,乌云仙是知道,只是隔太长时间,乌云仙也认不出来。
金兕听见乌云仙发问,却是道:“玄都大老爷闭门止讲,炼那大罗九转金丹,要三十六年,便乘机到下界看看。乌云兄又为何事出来?”
乌云仙是个老实人,藏不住话,先和申公豹交好,此行目已经说,现在自然要说实话。
金兕从石桌上拿枚仙果啃几口,才听完话,忙道:“原来有这份功果,正好甚是寂寞。便陪道友去那人间趟,多宝师兄如今也成佛做祖,当年玄都大老爷将他带出函谷关,成释迦佛,便再未见过,只听说他那中央娑婆净土,听说不输于西天极乐净土。等他回归,正好相见,人间污秽,却是不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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