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声音消失,纪云禾这才缓过气来,她看着屋外大雪,又看着畏畏缩缩走进门来侍女。
侍女将炭盆个个端走,又将窗户掩上,只留点通气口。
她们各自忙着,目光半点也不敢在床榻上纪云禾身上停留。
纪云禾长叹声气,这次真完蛋,死不成,意图,bao露,想法也被看透,连翻旧账激将法都用,还是不管用
纪云禾狠下心肠,不去管长意手背上伤口,她直视着长意,道:“六年前,崖上寒风不够凉,是吗?”
长意怔住,眼中蓝色开始变得深邃而混浊。
纪云禾嘴角挂着轻笑,道:“当年利用你,却被你逃脱,以为你此举之后,如被抓住,必定面临不轻责罚,看在过往相处情分上,本对你动恻隐之心,不欲将你送到顺德公主那里活受罪,于是便想杀你,结你痛苦。”
长意放在纪云禾脖子上手慢慢收紧。
纪云禾继续道:“没想到,你竟然逃走,也因此受到顺德公主惩罚。而如今,你让这般活受罪,却让连求死都不能。”
想法和意图,她伸出手,握住长意手腕。长意微微怔,却没有立即甩开纪云禾手。他侧过身来,看着面色苍白纪云禾。
纪云禾道:“长意,你不是想报复吗?”她盯着他眼睛,那蓝色眼瞳也紧紧地盯着她。
便在这相视瞬间,纪云禾陡然凝聚起身体所有力量,只手抓住长意手腕,另只手陡然拔下长意发冠上玉簪,电光石火间,纪云禾便要将那玉簪刺进自己喉咙!
而在这时,长意另外只未被握住手却是抬,掐住纪云禾脖子,将纪云禾身子摁倒在床上,他自己也俯在纪云禾身体上方,而那根簪子则插入他手背之中。
纪云禾这击是必死之举,她没吝惜力气,长意这挡也是出其不意。
那手收紧,让纪云禾开始有些呼吸困难,但她还是咬牙道:“长意,你真是有副比当年还狠心肠。”
言罢,长意眼中颜色好似变天,如那狂风,bao雨下大海中漩涡般厚重蓝黑色。
他掌心用力,玉簪刺出伤口鲜血汹涌而出,他不觉得疼,纪云禾也闭上眼睛。直到纪云禾面泛青色,终于,那手离开她颈项。
空气陡然进入胸腔,纪云禾呛咳起来。
长意却坐起身来。“你说得对。”他看着纪云禾,“就是要让你求死不得。”他推门出去,屋外传来他冰冷声音:“来人。多余炭盆撤掉,房间窗户叫人守着,门口也派两人看守,没有命令,都不准离开。”
那玉簪几乎将长意手背扎透,鲜血直流,将纪云禾颈项、锁骨全都染红,鲜红血液流入纪云禾衣襟里面,她领口上便有鲜血晕开。
纪云禾非常惊诧,她看着压住自己长意。
他手挣脱她,此时反压着她手腕,将她手腕摁在床榻上,他另只手在她颈项处,插着玉簪,鲜血直流,而那银色长发则如垂坠而下流苏,将他们之间隔出个暧昧到极致细小空间。
“你凭什结自己性命?”
长意盯着纪云禾,那双眼瞳暗流汹涌,直隐藏压抑情绪酝酿成滔天大怒,他质问纪云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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