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深吸口气。而今北境经昨日乱,众人共历大劫,些此前暗藏矛盾暂时算是隐下去,不管是驭妖师、妖怪,还是普通人都难得地同心协力起来。
在这样境况下,长意离开北境也不会出什乱子。
空明看看床榻上纪云禾:“真不知她到底是如何从地狱里爬出来……”
她像个奇迹,对长意来说,或许更像个神迹。
“去吧。北境还能看几天。”他离开前,转过身来,似极不情愿地吩咐,“带上几个信得过人,别再搞什孤军奋战,你现在又不是才被捞上岸鲛人。”
长意目光直停留在纪云禾身上,未抬头看空明,也未正面回答他问题,只开口道:“要带她去冰封之海。”
空明闻言,沉默瞬。
长意继续道:“岩浆属于海外仙岛雷火脉,可灼万物,她被雷火之气灼伤心脉,以之力无法令她苏醒,只有去冰封之海寻得海灵芝,方能解此火毒。”
空明看着长意:“你想好?”
长意看着面色痛苦纪云禾。她比在那湖心小院时候胖许多,可胖得好,她终于不再那枯槁,好似风吹便会被带走样脆弱。
语沉默片刻。“主子,如今回京,怕是拿不到寒霜制药顺序,驭妖师降北境事,顺德怒火必定发泄在你身上。”
“所以……”林昊青看着手中盒子,“们要等个时机。”
…………
北境城外山体上,冰墙消融之后,顺着冰墙流淌岩浆在山体上凝固成坚硬黑色岩石,围着北境城形成圈诡异环形山体。
北境四周皆是高山,本就易守难攻,现在有这圈山体,只要北境人在上面建起堡垒,架上兵器,就算百万大军攻来,北境也无所畏惧。
冰封之海位于北境东南,距离北境并不远。
长意没有花多少时间,便将纪云禾带到海岸边。随他们而来还有洛锦桑与许久未见瞿晓星。
瞿晓星直待在北境,长意将纪云禾带回北境之前,他直认为鲛人总有天会将纪云禾带回来,他定是还能见着他护法。后来鲛人果然将纪云禾带回来,
“这件事,不用想。葬她,却没有把她葬入海里,怕无法留住她尸身,怕她变成海上泡沫……此前,将岩浆引入冰湖……”
再提此举,长意依旧心绪动。
“以为,上苍不仁,逼着承认,执着都是虚妄,但空明,她不是虚妄,执着也不是虚妄。”
听他言语之中去意已决,空明道:“北境呢?”
“有你主持大局,很放心。”
这突如其来岩浆爆发,未致北境人死亡,却阴错阳差地成就个惊世绝作,令此处成个不破之城。
但空明没时间为这个消息感到高兴。
侧殿之中,床榻之上,已恢复自己本来面貌纪云禾静静地躺着,她呼吸沉重,皮肤异于常人地红肿与滚烫。长意手中凝聚法术,放在纪云禾心口,淡蓝色光华流转,从长意手中渡到她心口。纪云禾神情便微微放松下来。
但不过片刻,长意唇上却泛起乌青之色,忽然之间,长意手被人猛地打开。
空明站在长意身侧,冷冷地看着他:“昨日施术过度,让你好好休息,你还敢胡乱动用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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