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曜轻咳声:“你压到衣袍。”
雁回青着眼睛看天曜好会儿,然后才道:“你这不废话吗,这床那窄,和你睡堆,肯定会压到你衣裳啊。”她不满爬下床,嘴里愤愤念叨道,“真是□□还被嫌弃,不讲道理也不讲道义,下次月圆之夜就算你哭着爬过来求,也不给你抱着睡……”
“……”
天曜背过身,又咳好几声,昨天冰得不行耳根子,此刻却让天曜觉得有些微微发烫。
雁回没好气道:“都让你你还不下床来,还打算趁着时候早睡个两个时辰补补眠呢,咱们今晚可是要去盗龙角,要是不能打,你顶上?走开走开。”
毕竟她这样没心没肺人,怎会忽然就开始……心疼起个人来呢。
翌日清晨。
天曜睁开眼睛,看见便是雁回半睁着翻着白眼眼睛模样,她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嘀咕:“睡吧睡吧,不痛不痛。”
天曜真有瞬间是想把丑成这副鬼样子雁回踹下床。
但他很快就忍住。
看着自己贴在天曜脸上手,雁回心里还在挣扎她要贴多久这个问题时,天曜几乎是本能,伸出手,抓住雁回手。
他手也冻得好似冰块,雁回告诉自己要把手抽回来,要不然待会儿他就得把她拉到床上去……
可她这个念头还没完全在脑海里过遍,天曜果然手上用力,径直将雁回拉下去。
双臂像是找娘亲孩子样,自然而然将雁回抱在怀里。紧紧勒住,用力得几乎让雁回听到自己骨头声音。
上次天曜犯病时候,雁回没有恢复法力,她挣不过也逃不脱,而以她现在修为法力,要推开如今天曜,那是件再简单不过事,但如今……
天曜也没别话,连忙利落下雁回床。跟有刀在割屁股样。
雁回也没客气,都没等天曜完全站好,她就直接爬上床,裹被子,扭两下,找个舒服姿势,就这样在天曜注视下睡着去。
天曜沉默看雁回许久,时间有点不敢置信刚才自己竟然被嫌弃得连话都说不句……
那赤果果得嫌弃……
天曜摇头笑笑,转身打算回房好好洗漱调理番,可脚步还没动,便有双温热手忽然抓住他手指。
因为他感觉到雁回手还在无意识拍着他后背。
拍顺,像是在抚摸着什小动物样,又轻又柔。
她就这样强撑着睡意,安抚他宿。
天曜嘴角微微动,他往后退退,这时才发现,他手尽然还紧紧攥着雁回另只手腕,待得他松手,雁回手腕上皮肤都白圈。
他这个动作让半梦半醒间雁回浑身震,然后立即睁大眼睛:“怎?嗯,又怎?”
她却不想那样做。
这个怀抱宛如冰窖,勒得她浑身难受,雁回根本就没法好好睡觉,可转念想,抱着她这个人,可是比她还要难受十倍呢。想想他过去,那些独自走过二十年,雁回只能深深叹口气。
她伸出手,环住他,将他抱住,手掌在他背上轻轻拍:“睡吧睡吧,不痛不痛。”
就像哄小孩样。
大概是狐媚香作用吧,雁回想,定是狐媚香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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