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盯着他,眸光像是擦亮银枪,闪烁
雁回心里所思所想天曜怎会不知道,他只沉默听,未置可否。
他懂雁回,所以他知道,对雁回来说,最难背负不是她自己伤,而是欠下别人人情。更何况,这次雁回欠下,是她再也还不人情……
天曜素来不知如何安慰人,而且现在雁回大概是无论怎安慰,都安慰不过来吧。他沉默陪雁回许久,最终只说出句:“好好休息。”
“天曜。”
在他转身离开之际,雁回却唤住他。
雁回趴在天曜龙背之上,他周身火焰方才明明能将长天剑融化,但是此刻裹在雁回周身,却连她头发也烧不着,只温暖好似棉被样将她裹在其中,把她冰冷身体点点慢慢焐热,这样感觉,就好像是天曜从来不曾说出口温柔。
她闭上眼,不管天曜要带她去哪儿,只疲惫睡过去,没力气再去多想任何东西。
雁回再醒过来时候已不知是第几日正午,窗外阳光正亮,投进屋子里来,照得正坐在雁回床边这个人身影有些模糊。
雁回眯眯眼。
“忍下痛。”那人说着,“马上就取下来。”
往后,雁回,与辰星山,誓不两立。”
嘶哑声音中暗藏森冷杀气令在场仙人尽数静默。
雁回话音落,天曜手心转,柄长剑立在他身边。
有仙人定睛看,登时惊呼:“是长天剑!”
“这妖龙盗取三重山长天剑!”
天曜回头,只见雁回双眸只虚无盯着空中个地方,隔好久才转过眼来看他:“谢谢你来救。”
天曜嘴角动动,还没来得及接话,雁回便问道:“现在筋骨尽断吗?”
“尚未。”
“能接好吗?”
“有点困难,但并不完全无可能。”
雁回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倏觉脖子烫,“咔哒”声,束缚她脖子这多天铁链终于被取下来。
雁回没什反应,给她取下铁链天曜却皱眉头:“有疤痕留在脖子上。”他伸手摸摸,靠天曜手指按压力度,雁回大致感觉出来自己脖子上伤疤约莫是两条凹进去细线,大抵是铁链带得太久,磨破她脖子上皮肉。天曜道,“铁上有锈,颜色也深,问问青丘还有何人可除此伤疤。”
“留着吧。”雁回声色喑哑,“这道疤让它留着。”
像条系在脖子上耻辱带,让她记着,她还要找人讨笔血债呢。
这样重要证据,就留着吧,这也是,她欠子辰东西。
天曜眉梢挑,神色倨傲:“本对你们这所谓神剑不敢兴趣,然则你们既已误会,那便成全你们误会。”言罢,他手心烈焰闪而过,挟带着比三重山里岩浆更高温度,握住长天剑剑柄。
只见神剑颤抖,低鸣似哭。
待得剑身被烧得通体赤红,天曜把将长天剑掷下,剑身在空中便登时炸裂成几块废铁,有辰星山仙人躲避不及,还被长天剑碎屑割破衣裳皮肤。
仙人们惊骇不已,有人则对天曜此挑衅之举愤怒难言,大喝声便要来战。
天曜全然不理,身形晃,化为火龙,行如长风,登时便像天际之间飞去,速度奇快,令辰星山仙人想追也追赶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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