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没有多久，雁回便从这梦中清醒
过来。
她看着床榻上
雕花，再难入睡，身体里伤也开始火灼火燎般烧痛起来，雁回索性不再睡，坐起身，披上外衣，便寻着白日里天曜带她走过路，往冷泉那方而去。
冰冷泉水能治疗她伤，也能让她在躁动当中静下心来。
夜里冷泉四周无人，雁回索性脱全部衣裳下水去。冰凉泉水霎时安抚她身上疼痛。
然而站着太累，她在边上寻找着可以让她坐
坐地方，没找多久，她便摸到条细长光滑条状物，好似落入泉中树枝，她坐上去，她向着月色长舒口气。
雁回道：“子辰怎
死，凌霏比谁都清楚。”她牙齿咬紧，每字里，好似都努力隐忍着情绪，“
有错，错在而今未杀得凌霏。”
子月愣住。
雁回站起身来，衣袖拂过子月脸，她转头望烛离：“放她，让她回辰星山。”她侧过头，眸光森寒，盯着子月，“让她把这些话，五十告诉辰星山每个人。”
包括她那师父。
是夜，夜色入水。
愣，天曜微微眯眼，雁回从冷泉当中踏出来：“什女人？”
“个辰星山来修道者，好像叫子月，说是你师姐。私闯边界时候就被发现，没有别人跟来，好像是她独自闯过来。”
雁回怔然，好半天也未能回过神来。
在烛离府上大堂，雁回见到来暗杀她子月。她身狼狈，头发凌乱散着，她被妖族人逼迫着跪在地上，雁回从她身后走到身前。子月抬头看她眼，又见她身边跟着天曜，子月登时眼圈红，牙咬，作势便要像雁回扑去。
但却被身边护卫生生压下去。
雁回就这样背靠着岸，慢慢闭上眼睛，这次，她睡眠轻浅，却没再做梦。
妖族侍卫们押走子月之后，雁回便直坐在房间里发呆。直到天色晚去，雁回洗漱后上床。
她本以为自己是睡不着，但闭上眼睛后，她却昏昏沉沉沉入片黑暗当中。
她做梦，梦见子辰就在黑暗当中不远处静静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动，像她才入门时候，和子辰玩过木头人游戏样。
“大师兄。”她道，“此后不认师门，但永远认你是大师兄。”雁回也站在原地不动，只遥遥望着他，“会为你报仇。”
子辰看着她，眸中似藏有忧虑。
“雁回！”她不甘，尖声大叫，“你这扫把星！”雁回听着她这句骂，脸上神色未有半点反应，“都是因为你！大师兄才会死！大师兄是为救你而死！你凭什还活着！”
雁回不反驳。
“你这样人！你知不知道救你这样人，让大师兄蒙受多大耻辱！你又让辰星山受多大耻辱！”
雁回终是眸光动，蹲下身来，直勾勾盯着子月眼睛：“耻辱？很好，从断筋骨离开辰星山那天开始，便不仅要成为辰星山耻辱，还要变成刻在他们脸上羞愧。”
她话听得愤怒子月也是番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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