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到冷泉边，雁回并没见到天曜
影子，她唤
声：“天曜。”冷泉
黑发执剑，依旧是辰星山那身衣裳，他如同每次雁回看见他时样，挺直背脊立在彼方。
“大师兄。”看清那人脸，雁回站定脚步，就这样隔得远远看着他，不再追逐也不再慌张，她静静看他会儿，却是勾起嘴角微微笑，神色轻松，“大师兄，你看，
为你报仇。”她说，“杀凌霏，你可以安心走。”
子辰只在彼方望着她，神色似有几分哀戚。
雁回见状，唇角笑容微微有几分僵硬：“你不开心吗？”她问，“为什
呢？你仇报，那日辰星山中恨与不甘也结，断过去十年与辰星山缘，斩修仙路途，甚至都听你话，来青丘，到这妖族中开始生活……”她说着自己笑笑，“可是很少听你话呢。”
可她嘴角硬生生扯出来笑容，便在子辰依旧紧蹙眉头当中又隐下去。
青丘医师来看雁回之时，雁回胸口上伤愈合情况让医师惊讶不已，只说句：“这伤自己都快要好。”便简单给雁回开两副安神药便离开。
雁回心知是天曜龙鳞和他法力起作用，难怪素影想要天曜龙鳞铠甲给陆慕生穿上，透心之伤都能恢复得如此快，对凡人而言，这着实是保命利器。
医师走后，天曜静静陪在雁回身边守着，没有离开，雁回时也没有睡意，只睁着眼睛将天曜看着，相对无言，气氛难免有些僵硬，雁回想想便问道：“那陆慕生……你想如何处置？”
天曜淡淡瞥雁回眼：“那是他们九尾狐族事。”
雁回闻言，不由愣，她观察会儿天曜表情道：“你对他，似乎并没什恨意？”
“可你为什不开心呢，不替你自己感到开心，也不替感到开心吗？”
子辰没有回答她，但身影却在混沌黑暗当中越来越淡，直至雁回清醒，她似乎在脑海中听到句若有似无叹息，但睁开眼，房间还是她房间，四周东西依旧未变过。
周遭事物真实衬得刚才那个梦更加虚假。可即便知道是假，雁回也依旧无法再入眠。
窗外月色正好，雁回心烦意乱，索性不再在屋里呆着，披件外衣，便踏去冷泉。
快到冷泉之际，即便是雁回也察觉到有股龙气在那方盘踞，她没有刻意躲避，只坦然走上前去。她能感觉到天曜，天曜肯定老早就感觉到她存在，既然天曜没躲，那她更没有躲必要。
“与素影之间恩怨虽是因他而起，但若要结却是与他无关。对这个凡人，谈不上恨意，不过是不太想见他罢。”
“不过看现在这陆慕生样子，心里对素影应当是恨得厉害，竟心甘情愿到青丘，哪怕只是做枚棋子。”雁回默瞬，“素影害那多妖，杀那多人，费尽心机，可她依旧没过上她想过那种生活……”
“你这样说……”天曜搭句话，“听起来倒也让人挺开心。”
雁回瞅天曜眼，没再多言。
夜晚之时，雁回昏昏沉沉坠入梦里，四周混沌黑暗，她隐隐看见前方有点灰色光芒在轻轻晃动。她踏上前去，定睛看终是将那人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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