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天渊消失,魔界瘴气日益减少,那些受瘴气感染而魔化妖化怪物也越来越少,没对外战斗事,朝堂上利益纷争便越发厉害起来,沈璃不喜这些明争暗斗,索性整日挂着病不去上朝,也不去议事殿,左右也没什战事需要她去操心,她便日日在魔界都城里闲逛,偶尔捉几个偷懒出来喝酒将军,收拾几个仗势欺人新兵,人送新名称为撞大霉。
肉丫听很为沈璃抱不平:“他家才撞大霉!别让肉丫知道是哪个倒霉家伙传出这话,待知道定让嘘嘘去啄秃他头!”
沈璃坐在椅子上悠闲喝口茶:“没什不好。”她说,“本来就是很倒霉个人。”
肉丫闻言愣,垂眉眼。
她尚记得王爷身是血带着行止神君尸身回来时候,那时沈璃简直像魂都没样。将行止神君送去雪祭殿后,她拖着身伤,在那冰天雪地里独自待三个月,最后是魔君看不下去才将她强行拖出。
容君,求皇爷爷开恩。”
天帝见两小辈如此,眉头微蹙,忽而身后零零散散又传来下跪求情声音,他愣,转过头,却见在场仙人无不俯首跪下,恳求于他。天帝扫视圈,复而叹,转过头来望着火焰壁垒后沈璃,最后目光转,落在行止已安然闭目脸上:“罢!”他长叹,“罢罢!”言罢,拂袖而去。
拂容君与幽兰这才起身,两人看眼壁垒之后沈璃,言未发,驾云而去。仙人们也跟着他们渐渐离开。
直至所有人都走完,沈璃才撤火焰,抱着行止,静静坐着:“你自由。”她声色沙哑,“你看,没人会再用神身份禁锢你。”
但行止已经不会再有任何反应,沈璃抱着他,将头埋在他冷冰冰颈窝里,嗅着他身上淡淡香味,幻想着他下刻还会起来。
这出来便是场大病,断断续续又缠她三四个月,待病好之后,沈璃便像是想通般,又恢复重前模样,但是肉丫知道,这个沈璃,心里已经烂得乱七八糟。
“明天不会回府。”沈璃喝完茶,轻声开口说道,“只准备你自己要吃东西便行。”
肉丫愣,恍然记起,明日不正是神君归天年时间。
肉丫微有些担忧点点头。沈璃瞥她眼,然后揉乱她头发:“别担心,都过去。知道。”
这条命是行止和她父亲起捡回来,就算她不为自己活着,也该为他们好好活下去,要照顾自己,心疼自己,如果行止没办法来帮她,那就只好让她自己来打理自己。
漫天金光消失踪迹,黄沙被风卷着阵阵飘过,沈璃不知在这里坐多久,直到有人从远处来唤道:“王爷!”
是魔界人寻来。沈璃抬头看,走在第位竟是魔君,她没有带面具也没有幻化出男儿身型,急切走过来,她望着沈璃,默许久,最后蹲下来,看着她眼睛,安抚般说道:“傻孩子,该回家。”
“师父……”她抬头看她,眼眸中全然没往日光彩,“把不应该弄丢两个人,弄丢。”
她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听得沈木月心尖软:“阿璃……”她不知该说什,顿半晌,只道,“先回家吧。”
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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