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曰：“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杰士为夹。此剑，直之亦无前，举之亦无上，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
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此诸侯之剑也。”
王曰：“庶人之剑何如？”
庄子曰：“庶人之剑，蓬头突髻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今大王有天子之位而好庶人之剑，臣窃为大王薄之。”
方信默默听着，眼神淡远幽深，等她颂完，才说着：“这三剑，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庶人之剑，谁优谁劣？”
诸少女都是大讶，这等经典，早有论断，这个问题极是奇怪。
方信把书架上
千卷书读过，就从中挑选出数本，来传授给女儿和其它便宜听众。
个月来，讲完
本《正论集解》，微言大义，又能解得真趣，吕雅和吕蕊听得课，就每天前来，副非常佩服样子。
六竹很聪明，没有人专门教过她识字，是她在伺候之余，静静看，静静听，才获得这等学识，现在能得专门传授，也使她分外用心。
这几天，已经在读《庄子》，正读到“说剑”这篇，由六竹来颂读，她声音清脆如铃铛，洒在殿中。
庄子入殿门不趋，见王不拜……曰：“臣之剑，十步人，千里不留行。”
下午时分，小楼之外，天边滚来团团乌云，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雨点连成线，“啪啪”连绵声，抽打着地面和小楼，水气飞溅，迷潆片。
小楼有上下二层，八个房间，最靠东，就是“鸣雀堂”，书架上千卷书，还有数个书案，四个少女坐在上面，认真写着。
却是萧安宁、吕雅、吕蕊，还有六竹。
有侯家之女，有自己女儿，还有侍女，可所谓贵贱不分，外人见得必叹息，可是方信却处之坦然，就算侯家之女，又如何？
吕雅和自己妹妹看眼，说着：“先生，天子之剑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诸侯之剑如雷霆之震，比起庶人之剑，自是优之。”
“匹夫见辱，拔剑而
王大悦之，曰：“天下无敌矣！”
庄子曰：“臣之所奉皆可。然臣有三剑……有天子剑，有诸侯剑，有庶人剑。”
王曰：“天子之剑何如？”
庄子曰：“天子之剑，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用，匡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剑也。”
文王芒然自失，曰：“诸侯之剑何如？”
方信扫过。
萧安宁字体，妩媚清丽，风致翩然，显是下点功夫。
而吕雅和吕蕊，写字，却专谨古雅，大有气度，方信不由看两眼，论书法，这两个丫头，还在萧安宁之上。
六竹格局最低，虽然字迹蝇大，笔画繁复，清晰无比，但是却没有那种“气”！
每日上午，练剑，下午，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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