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心悦诚服,拜下:“谢教谕藏得师说。”
师说来自韩愈,此人有百代文宗之称,文章传播出去,功名必是艰难甚至可能连中举都不能。
教谕见他认识,欣慰:“汝也不必泄气,等你中举人进士,就可传出雄文。”
裴子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突听着声尖叫,回首看,只见个男子已脱上衣,而被压着钱家小姐已酥胸半露。
教渝回首看,顿时见着大怒,脸色铁青:“有辱斯文,丧心病狂、有辱斯文,丧心病狂!”
裴子云听这话,顿时凛,有着明悟,这世界不说,原来世界,历史上有名名士,汤显祖、徐渭等,都惊才绝艳,名传天下,却科举不行。
汤显祖还罢,只是会试落榜数次,张居正三个儿子都中,他也没有中,到张居正死后才出头。
徐渭更惨,六岁读书,九岁作文,十多岁时作《释毁》,轰动全城,当地绅士称他神童,沈炼曾夸奖:“关起城门,只有这个。”
可科举上却屡遭挫折,二十岁才中秀才,直到四十岁,考八次,始终也未能中举。
有人说,这是狂傲导致,其实倒也未必,只怕是才高犯众忌,默契打压。
涯,而知也无涯,此是你慎独警明之心,要是人自认无所迷惑,慎独也无从说起。”
裴子云顺着教谕话:“教喻所说甚是,弟子记住。”
教谕又说着:“学问之事,哪怕高居百尺,还要日日精进,只需每日都比昨日就进益,日久必成宗师。”
教谕见裴子云应着,又说:“你知道为什你今天卷子,不评?”
裴子云说着:“弟子不知。”
这样话重复两遍,气身子都是颤抖。
裴子云看去,这人眼色通红,不是唐真,又是谁?
片刻,唐真给钱家仆人押下去,给冷水清醒,教喻脸色涨通红,原是秀才文会,结果闹出来这样大丑闻。
教喻主管着县中教化,削掉面子,少不得被县中训斥,要是这丑闻传到府里,更少不得府里学正批评,今年考评怕就是劣等。
场内秀才都是诧异,这唐真平日稳重,为何在今日
裴子云不由掩面叹:“学生明白,自古先仕后名,才能闻达于庙堂,而先名后仕者,几无人能成。”
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被后人誉为“诗仙”,其诗豪奔,飘逸,浪漫,举世几乎无双,当时就轰传天下。
可是有名如此,生功名不就,晚年窘迫,赋《临终歌》与世长辞,终年六十二岁,是他政治智慧不行?
他在政治智慧上虽不是杰出,但也在中人之上,何也仕途潦倒?
有名,人人虽赞之,实妒之,要是已经得功名也就罢,没有得功名名士,与天下为敌,岂能不败?
教谕笑着,笑容就带着点苦涩:“汝此篇陈词,情真意切,汪洋恣肆,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
“这种雄文,哪是小小教谕能评?汝有此篇,就可名垂青史。”
见着裴子云连忙惶恐要谢罪,他连忙抬手阻止:“可你身份却不配此文!”
见裴子云诧异,教谕语重心长:“汝现在功名未成,有此雄篇出世,故能使你成就名士,名传郡县,假以时日,轰动全国也可以。”
“只是汝因此,必仕途艰难,只怕再难中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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