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就由宰相和两位操办。”
张允科、海嘉、史直善听着，只得俯首拜下，新帝见着大臣退出，怔怔
站着，看着远处。
只见红墙黄瓦飞檐斗拱，都隐在烟雨中，晦色冥冥，渺渺茫茫看不到尽处，突喃喃：“父皇，皇兄，看，还是
得
大宝。”
奉天门
踏步出去，无处不在压制消失，裴子云才长长呼出
口气。
裴子云长长叹声，缓缓点点头。
启泰帝又唤过顺王，说：“吾弟当为尧舜，诸臣子见礼吧。”
张允科、海嘉、史直善再次拜下，等抬起首，启泰帝已动不动。
“陛下。”众臣痛哭流涕，高声呼喊，而斯人已世，再也不可挽回，当务之急就是奉诏拥立新帝。
张允科心中对顺王是有意见，但为江山社稷，就上前扶起瘫倒在地，伏地哀恸顺王，挪过椅子请坐，说：“大行皇帝授您大宝，应在灵前既位——拜，即行三跪九叩大礼！”
大臣都握紧拳，只见着皇帝喘息着，太监不敢拖延，连忙读着第三道圣旨：“朕登基以来，凉德藐躬，上干天咎，入春来，似疟非疟，焦热难当，幸祖宗庇佑，平定璐王之逆，尚可安慰，今皇子年幼，国家未安，着传位于顺王，钦此。”
诏书读到这里，顺王再大压制，都不由涨红脸，连连叩拜：“臣奉诏。”
宰相张允科见海嘉和史直善也涨红脸，愤怒得眼中火星迸射，心里叹。
到这地步，要是庸人或会退让，可裴子云并不是，所以皇帝为保全江山社稷，必须“驾崩”。
而堂堂皇帝被弑杀，会极大动摇皇权，故为社稷安稳，皇帝在自己遗诏里就说着——朕入春来，似疟非疟，焦热难当——是病崩。
“胜人，终是。”
其实再坚持下，说不定就被
“万岁……”三个大臣都拜下去，虽才三个大臣，真正既位，要等会召见群臣行典礼，但这事已没有任何意外，裴子云叹口气，起身：“这是大徐家事，道人就先行告退。”
说着，就退出去。
见着裴子云远去，顺王只觉得去掉块大石，说着：“皇兄为大徐社稷殚精竭虑，夙兴夜寐，作为皇弟，每每思及于此，都恨不能为陛下分忧。现陛下为大徐江山社稷，病逝于前，等应不负陛下身前厚望，戮力同心，使大徐千秋万代。”
“当务之急安排好皇兄后事，别事理当从简。”说到这里，顺王心里突阵酸热，眼泪夺眶而出：“朕想，当务之急，是确定大行皇帝谥号庙号，朕年号也要定，可缓些。”
“还有件事，就是皇兄贵妃之子，可定孝王，也起颁布中外。”
而且有这原因，甚至不能让儿子继位，不仅仅是皇子太过年幼，更重要是，皇子总要长大，知道裴子云逼杀父亲，那时又怎
处置，再来次奉天门之变？
故不得不传位顺王。
这种种用心，想起来，就五脏都焚，喉咙里满是血腥，但是他知道皇帝时间不多，不能使这用心付之流水，当下第个叩拜下去：“臣等奉诏。”
海嘉和史直善早就通过风，虽满腔愤怒，还是叩拜下去：“臣等奉诏。”
这拜，就成定局，这时皇帝已口鼻流出血液，对着裴子云：“儿年幼，还请道君多多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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