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顿,又说:“到本朝,太祖开三尺剑,本以文武相制,士与爵相制,不想百年之间,三川堡之变,上下*员竟然切断粮道,使皇帝被俘,大将五十万尽没,胡人趁势入侵,不得不迁都避让,而有藩镇割据之事。”
“这事中断大燕天下气数,朝中士大夫实是其心可诛,而归根到底,实是儒道独大难制……与上古分封样尾大不掉。”说到这里,张敏之住口不说。
听到这里,张攸之心中冒着大团火,时谁也没有说话。
只有外面鸟类回巢,偶尔几声,打破这寂静。
许久,张攸之才勉强压住心火,苦笑说着:“还不是纯修儒术,听这话,也觉得心中冒火,叔父这话你以后不要说。”
所以你学是儒术,又教你权变计谋,不想你天资过人,几乎毫不间滞就得真意,才有今日之语。”
“人主用道,是为治政,在要能有利于基业社稷,就是有用,就如五谷之外,还要药石辅佐,药石之外,又有小术可用,将军处事有方,这咒禁司原本就是朝廷正制,建之又有什不对呢?将军又没有大肆抬举这些。”
“说不是不能用,只不过是警惕防范而已。”张攸之听,不由涨红脸。
张敏之笑,凝视着蜡烛悠悠跳动光苗,说着:“先是学儒,又是学道,都不算纯粹,但是也正是这样,才能作局外观。”
“众道有争,儒术自千五百年前诞生,当时被斥为贱儒。”
“知道,只是后世皇帝也罢,大凡开国皇帝,无不是心有定数乾坤,都不用纯儒!”张敏之说这话,也有些恍惚,说着:“说多,本意就是指点你,若将军有开国之气,千万不可用纯儒争论,以免祸端。”
“当然,二世之后,后世皇子没有这见识,也没有这底气,必是儒教独大之局,家子孙就必专于儒术上进取,以免被这滔天儒道所排斥……你还记得杨鸣珂、董奕昕下场不?”
张攸之听,全身颤,抿抿嘴,终于叹说:“哎!”
“三百年后以汉兴,罢黜百家,独占儒术,而汉制还是杂以王霸,不是纯用儒术。”
“以后二朝卫、纪,儒道渐渐兴盛,排挤众学,成为正统。”
“自开科举,普儒术,是王和儒共治天下矣。”
听到这里,张攸之很是不安,说着:“是王和士大夫共天下。”
张敏之站起身来,疲倦眼神中带着丝忧郁,说着:“哪个士大夫不是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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