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恭真注视着下面连绵大营,若自己还有千可战之兵,自己就敢于搏搏,夜袭大营,可是现在……
“叔父,您是否……决心迎王镇军入城?”在此情况下,杜冉自是想解叔父会做出何等决定,这关系到自己未来存亡与否,以及杜氏族命运,于是杜冉吞吞吐吐说着:“按事先约定,救援之后……”
“容再思量下。若王弘毅派特使入城,你便说病倒于塌,拖延时,唉,容再思量下……”叹息着,杜恭真转身下城楼。杜冉跟上去。
路过城楼上,断肢负伤士卒,低声呻吟声,不断入耳,冲鼻血腥气,丝毫不曾令这位昔日名将蹙下眉头。
“好生安置这些伤员,能救治莫要放弃。”临下楼前,杜恭真转过身,对随自己到城楼石阶处杜冉说着。
“冉儿,红泽城中,还有多少士兵?”盯着连绵数里大营,杜恭真用沙哑着声音,低沉问着。
这声音很低,除身旁杜冉外,无第三人听到。
杜冉心中动,看上去,只见叔父眸子中,突然之间燃烧起朵幽暗火焰,却只能不甘不愿回答说着:“叔父,城中尚有三千余人。”
“三千……哎!”这数目,令杜恭真眸子中幽火转眼熄灭,闭眼,心里叹息,自己庞大基业,已经在这次战役中灰飞烟灭。
“……现在士气如何?有多少可战之人?”杜恭真继续问着。
这时夜色苍茫,云星横空。
茫茫天际之下,远处王镇军营地格外显目。
三万人大营,连绵数里,里面到处是篝火,夜下看去,片赤红。
杜恭真站在城头,望着城下,时陷入沉思。
他身旁杜冉张张口,想说些什,却终因对方积威甚重,而勇气渐消,只站在旁,不敢发言。
“请叔父放心,小侄已唤来城中医师,让他们取来库存金疮药,为这些士卒进行救治。”杜冉这点还是能保证,于是回着。
杜恭真点点头,现在急需回去
“叔父,城中士卒,休养几日,或能恢复士气和战力。”杜冉想想说着:“至于现在可战人,只怕三百都凑不起来。”
杜恭真听,眼神黯淡下来,喟然叹息声,仿佛用尽气力,颓然说着:“兵无常法,战无常道,唉,三分人事,七分天命。”
说着杜恭真实际上已经凄然泪下,只是这时天暗,又在看着远处,久久没再言语。
即便不问,杜恭真是大将,岂不清楚,经过成都军这番围攻,伤亡惨重,若直不曾有援军来,或许这些士卒在与敌军殊死搏斗间,还能迸发出些残余斗志来。
可现在,援军到来,举大破魏存东,底下士兵已经泄气,松劲,再战就难。
对这位叔父,杜冉既敬且惧,纵然他有些野心,只要叔父还活着日,他绝不敢有所造次。
顺着叔父目光,杜冉将目光落在连绵数里大营上,这星光下,这点点营帐篝火,连成片,此起彼伏,浩瀚如海。
“士气高昂,实力强大!”杜冉有些贪婪望着城下军队,若是这支军队是属于他,那他所想要拥有切,就必会唾手可得。
可惜,这样支军队,是属于王弘毅,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青年,夺去所有同辈人光辉。
这时,沉默中杜恭真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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