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十年,百年,陆军和骑兵自会延续下去,可天下大定,水师这些人又何去何从?
只怕唯有卸甲归田。
吕肃海面上表情不变,只是有些感慨说:“水师,顾名思义,是在水上行军作战之师,幽州打下,天下平定,哪里还需要水上战役?就是留些人也不过是负责着海关巡视罢。而海关本就有着船只水卒,无须再增派许多人手。”
虽说天下定时,本就卸甲归田,可他才二十几岁,以前岁月都献给水军,旦寄托不再,心情难免会患得患失。
“大都督说也是,战役结束,水师也就没用武之地。”刘副将想想,随即又笑笑。
前段时日在训练新兵时,有火铳意外走火,伤肩膀,虽伤势初愈,还是隐隐作痛,不能多吹风。
不过刘副将却没有立刻下去,小心翼翼看大都督眼,欲言又止。
吕肃海不禁转头看他,微皱眉头问:“你有事?”
刘副将迟疑下,说着:“下官没有事,只是……大都督,此番们奉命赶赴幽州,这路上大都督是有着心事?末将虽不才,可眼见着大都督有心事,还是想为大都督分忧……”
他算是吕肃海亲信,因此这话说诚恳。
碧海蓝天,水天色。
平静大海上暗藏着波浪,翻滚不休,鱼儿在水中游着,时不时冒出头跃又下,水面上十数只水鸟,鸣叫着,交叉飞着,在水面跳跃着春之舞。
哪怕此时五月末,随着阵阵风吹过还是有些微凉。
“捕鱼好时节。”有人看到这番景象,忍不住感慨着。
艘艘战舰从水上行过,波浪翻滚,旌旗飘荡,旗舰望楼上,吕肃海正站着,手持着单筒镜,面色平静。
“不过,们水师所经历战事已是不少,大战事,手指掐算,只手
“心事算不上。”吕肃海听这话,心中暖,依旧手持着单筒镜望着远方,碧海蓝天让他心情憋闷渐散开来,叹着:“只不过这大概是最后场战役,有些感慨罢。”
“最后场战役?”刘副将有些不解。“末将、末将不明白大都督意思。”
吕肃海收起单筒镜,朗星般眸子望向他,淡淡说着:“意思就是,这可能是们水师所打最后场战役。以后再有战事,用到水师时候,只怕少之又少。”
打下幽州后,与草原胡人纠缠,也不过是骑兵深入,和水师没有什干系。
“这、这怎会……”虽这样反驳着,可刘副将心下明白,事情确如此,水师本就有着局限性,要是不再有着水战,又何必再用到水师?
年幼时家境贫寒,常在河中捕鱼贴补家用,水性过人,能在水中闭气刻时间,因着这手常被附近人称赞。
后来有先生看中他聪明好学,授以书,晃十数年过去,现在他再不用做这营生,虽说白马港办砸差事,贬成代理大都督,但实际上圣眷未衰,位权稳固,明眼人都知道,不消多少时间,又会恢复原职。
“大都督,船上午点都已备好……”
“让他们先吃吧,会再下去。”吕肃海看眼:“你也先下去吧,这里风大,你前些时练兵负过伤,现在初愈,吹多风对伤有碍。”
在他身后站着是手下个副将,姓刘,人称快刀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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