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大汉抬起头,咧嘴道:“笑是,没想到竟如此值钱,为何活三十多年却从不知道?“
黑夫和季婴愣,那虬髯大汉喋喋不休地说起来:”叫潘,与汝等样,也曾是秦国士伍良民,从没离开过本县半步,直到有天,官府征召入伍,于是便穿着破衣烂衫出发,当时心情迫切,还想着能砍几颗首级得爵,光耀乡里,谁料……”
“谁料,你发现战场上滋味点不美妙?”
黑夫大概能猜出这虬髯大汉经历什,前世时,他家有位参加过自卫反击战伯父,曾对他们
“当真受不起。”
季婴脸红,还欲推辞,黑夫却已打定注意,拍着他道:“吾等也算同生共死,这富贵,当共有!”
这下可把季婴感动得不行,几次张口,都又咽回去,半响后才朝黑夫重重作揖道:“黑夫,从今日起,季婴,便拿你当亲兄弟般对待!但凡有用得到地方,尽管吩咐!”
黑夫连忙将他扶起来,在黑夫看来,这季婴虽然身手差点,又多嘴,人倒还不错,尤其是他遇事时没有逃跑。所以黑夫觉得,这个朋友,值得交,能得其诺,也许未来还真用得上呢。
再者,匹夫无罪,怀璧其责,黑夫个人得这大赏赐,他心里也有些不安。光靠他个,可没法同时看住三人,不如多个共谋者,起押解贼人。反正减去人,剩下两人也可以让他得到万六千多钱赏赐,够多。
“两万四千多钱!?”
黑夫被这个“天文数字”惊住。
乖乖,这都能换十副上好甲衣。换算成谷子,就是三百多石,近两万斤!
不过想想也对,王者之政,莫急于盗贼。秦律和它前辈《法经》样,捕盗律位列第,因为盗贼横行道路,会给社会治安造成极大破坏。南郡太守在公文里对这种状况痛心疾首,因此用重赏鼓励官吏、百姓捕盗,也在情理之中。
这下黑夫可有些美滋滋,如果切如季婴所说,他就从个无所有穷士伍,摇身变,成秦国万元户。
有这些钱,就算几年后到军队里,黑夫也不用写信回家跟母亲要钱要衣,他命运齿轮,也因此被撬动点点。
二人相互推让时间里,三名盗贼中,两名受伤者在哎哟呼痛,那个被五花大绑虬髯大汉却突然发出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如此剧烈,口水流到胡须上,似乎是见到这世上最大笑话,要将肺腑都笑出来。
季婴大怒,过去狠狠踹他脚,骂道:“贼人,有何好笑!”
不过他又发觉季婴看向那三个盗贼殷切目光,心里闪过个念头,便笑道:“季婴,你说不对。”
“哪里不对?”季婴愣。
黑夫道:“明明是你二人路遇盗贼行凶,便同将其缉拿,这功劳,应该有你份才对!”
“……”季婴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刚才是有些后悔,为何没拿下那个与自己对峙盗贼,也对黑夫好运气有些眼红,却没好意思提出分功。因为这三个盗贼,都是黑夫凭己之力拿下!他只是在旁边呆看,什忙都没帮上。
黑夫却不这认为:“多亏你牵制名盗贼,不然四人拥而上,此刻已是道旁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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