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刨除那亭长官吏身份,今天遇到这场案子并
安陆县丞醒悟过来,原来,喜才是他治理安陆刑狱左膀右臂啊,可怠慢不得。
出门后,县丞大老远看见喜身影,便大笑道:“本丞总算将君盼来!”
“下吏岂敢让县丞亲迎,真是折杀也。”
喜是秦昭王五年生人,今年三十六岁,头发黝黑束冠,唇上两撇矢状胡,身穿窄袖深衣,标准文吏打扮,见县丞亲迎,他连忙作揖,口称不敢。
县丞将喜扶起,发现他还是老样子,衣服里常常放着卷竹简,好方便吃饭、乘车时翻阅,手指上永远沾着墨汁,谁知道他天要抄写多少律令?
这天日暮时分,安陆县官寺,县狱正堂内,安陆县丞终于结束天办公,将头从堆积如山简牍中抬起来,就在他拍打酸痛脖颈时,便听门口小吏来报,说是狱掾喜回来。
“这快就回来?”
县丞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整整衣冠,竟打算亲自出门相迎。
秦国制度,县以县令为长官,治于县寺,铜印黑绶、秩六百石。县丞为次官,治于县狱,铜印黄绶、秩四百石。
县丞职责是辅佐县令管理政务,相当于后世副县长兼法院院长。而狱掾,只是县丞之下分管诉讼刑狱属吏,相当于法庭庭长,作为上司,实在没必要亲自出迎。
“喜君真是点没变啊。”县丞心中感慨。
二人携手返回堂上,县丞对喜家里丧事唏嘘番,喜却早就从丧母之痛中走出来。这个工作狂没有与上司多做寒暄,而是单刀直入,谈及今天途径湖阳亭时遇到案子,同时问县丞,当由谁来负责?
县丞皱起眉来,此事涉及个亭长知法犯法,有些棘手,再加上这两个月他忙于案牍,巴不得喜回来分担点工作,便捋着胡须道:“既然是君途中遇到案件,那士伍黑夫也是向君自告,便由君来审理,如何?”
“喜决不推辞!”
喜这个人没什爱好,就是对审案、抄秦律情有独钟,任何疑难案件都能迎刃而解。两个多月没有接触刑狱,喜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就像把生锈钢刀,急需场案件来磨砺番。
但安陆县丞却很清楚,这位“喜”非般下属可比,此人在安陆县当许多年文书、令吏,素有干练之称,后来又调任邻近鄢县做狱掾,负责法律解答和法律执行,秉公执法名声甚至传回安陆来。
秦王政十五年时,喜又投笔从戎,参加秦国攻赵国之役,戍守平阳,立下功劳,从不更升为第五级“大夫”,当然,此大夫与春秋时大夫不是个概念,只是个不算高中等爵位罢。随后,喜又被南郡太守平调回治安极差安陆县任狱掾,希望他能约束不法。
几年来,虽然喜工作兢兢业业,手里没有起冤案发生,但也没什亮眼事迹,所以安陆县丞开始也把他当作寻常下属看待。
直到今年七月份,喜母亲病逝,喜回乡安葬服丧。两个多月里,没喜协助,县丞愕然发现,自己工作,居然比以前重三倍不止!其他属吏治狱、封诊、爰书,也没有喜办妥帖,还出不少纰漏。
想想也对,放眼整个安陆县,上哪去找像喜这样,能将整部秦律笔划抄写下来,并倒背如流循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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