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豹却像是被什烫到手,立刻将右手缩回去,嘟囔道:“如此来,岂不是占你便宜!不行,大丈夫行事,须得坦坦荡荡,即便今日赢你,也胜之不武,到时候,东门鬃还有何面目在安陆县立足?”
东门豹虽然是个莽夫,会欺凌弱小,也不太懂律令,却凡事坦坦荡荡,拒绝切不公平较量,这就是战国时代这类乡野之“士”行为准则。
眼下黑夫要用受伤右臂与他掰腕,怎可能不受影响!这简直是看不起他!这样得来什
“什法子!”东门豹眼睛亮。
黑夫捋起自己袖子,笑道:“就以掰手腕,较量手劲来决胜负,何如?”
……
掰手腕谁都知道,是每个男性从小到大尝试过无数次游戏,放学下班后,清空桌面闲杂物品,与朋友两个胳膊肘往桌上架,来场说干就干决斗。在警官学院更是如此,有时候学校运动会,还会组织学生们来场掰手腕大赛。
但若要追溯追溯,到底什时候开始有这种游戏,恐怕谁都说不上来。
替你着想。”黑夫此言出,东门豹才停下脚步。
“何意?”
“秦国律令你莫非不知?有军功者,各以率受上爵,为私斗争,各以轻重被刑!你在这室内斗殴场,不管谁输谁赢,旦被发现,都要受律法制裁,被处以耐刑,剃掉鬓发、胡须。”
黑夫摸自己光滑下巴,笑道:“对此,倒是无所谓,反倒是你,这脸上养不知多少年飞鬓,便要被剃光!岂不可惜?”
东门豹看就是好勇斗狠之人,颇有楚越游侠之风,真不知道他是怎在律法严明秦国活这多年。但被黑夫点醒后,他也摸着自己胡须,有些迟疑,若是刮胡子,自己岂不是要被同里人笑话辈子……
但黑夫如今却有个大发现,因为在他提议掰手腕后,东门豹不但没有异议,还欣然接受。并且屁股坐到地上,捋起右手窄袖,将手肘支在土台上,这架势,明显是知道怎玩。
“看来掰手腕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战国。”黑夫暗暗想道,也箕坐在地,掀开右手衣袖,露出那道醒目血痂……
“你右手有伤?”就着入夜前最后点余光,东门豹看到黑夫伤痕,便皱起眉来。
“前几日同三名盗贼打斗时伤到,不打紧,不打紧。”黑夫似乎没放在心上,说着就要将手肘放到土台上。
“这怎行!”
“再说。”黑夫又指着室内众人说道:“吾等已被编为什,同处室,那便是祸福相依,按照连坐制,人犯罪,全什受罚,你拼着受耐刑代价打场倒是容易,却连累众人,何必呢。”
此言出,室内众人对黑夫印象顿时大好,甚至连朝伯也微微点头,觉得这个年轻人考虑很是周到。
其实黑夫更担心是,他们二人旦打起来,其他人,尤其是那个朝伯,肯定会第时间去告状以求免罪。自己无罪时还差点被那宾百夫打二十板子,怎会傻到自己去撞枪口呢?
“但无论如何,什长也只有个。”东门豹依然不肯罢休。
好容易打消他武力决胜负念头,黑夫便乘机道:“有个法子,可以让你不必犯私斗之禁,也能分出个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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