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东门豹有些骑虎难下,半响后才勉勉强强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做个月伍长……”
“言为定!你便共同协力!”
黑夫笑着与其击掌为约,暗道自己策略果然成。
他早就想好,这个月更役可不容易熬过,黑夫对外要小心那宾百将报复,对内便想将切控制在手里,所以才争这什长当。俗话说得好,宁为鸡口不为牛后,黑夫现在地位,“牛”那是可望不可及,但眼下这“鸡口”,是却志在必得!
东门豹是个很有意思人,虽然蛮横,但以其处世为人看,却是个这时代典型直率汉子,只要待之以诚,再与之倾心结交,却也不难降服。
要知道方才东门豹味与黑夫较劲,正是想通过战胜黑夫来博取声名,他们这些闾中年轻人,最看重这点,有时候为个名声,拿刀捅自己都不在少数。如今虽然最终告负,却得到对方惺惺相惜赞赏,东门豹还是很受用。
黑夫趁热打铁道:“还听说过句俗语,叫做不打不相识,你便权当今日是以掰腕会友,如何?”
东门豹被阵夸后,稀里糊涂地点点头:“好!不打不相识!”说着也朝黑夫作揖。
既然是朋友,那便切好说。
“还有事。”
东门豹作揖道:“事情便是这样,今日较量算不得数!”
东门豹脸色阴晴不定半响,心里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却慢慢消气,叹口气道:“左手对左手,两次决胜时你也没有暗算,而是堂堂正正取胜,何谈不公?再说,你能够如实相告,未加隐瞒,可知并非存心欺……”
他拱手道:“输便是输,无话可说,这什长,你来做便是,绝不会再争!”
黑夫之所以道明真相,是接下来个月朝夕相处,他那点秘密肯定瞒不过。其二,也是赌赌东门豹性情,果不其然,这莽夫,倒也有自己傲气。
他便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爽快人!”
他二人在这“惺惺相惜”,直在墙边旁观朝伯也松口气,没打起来就好,他也
黑夫又对他道:“本什伍长,不知你可愿担当?”
见东门豹面露迟疑,大概是不想屈居人下,黑夫便劝解道:“其实这什长、伍长,不过是芝麻粒大小吏,且不是正式编制,只是临时更卒而已,算不上有高低之分。”
说着,黑夫便朝季婴使个眼色。
季婴虽然不喜欢东门豹,但却很听黑夫话,知道他肯定有自己考虑,便带头起哄道:“是啊,吾等八人皆是士伍,哪有资格做伍长,依看来,黑夫、豹乃是本什爵位、武艺最高人,他们做军吏,真是再合适不过!汝等说是不是?”
“没错。”其余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黑夫十分自来熟地走上前,拍着东门豹肩膀道:“豹兄,在看来,你二人,论气力、武艺,实在是难分伯仲啊!”
“难分伯仲?”
东门豹念叨着这两句话,气彻底消,反倒有几分欢喜。
黑夫刚刚在县里出名,年轻人们都在热议他事迹,并视之为勇士。东门豹虽然也是本地佼佼者,却只是在他们东门里出名,出那亩三分地,谁还认识他?
此刻被县人称道勇士黑夫说他二人“难分伯仲”,他岂能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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