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吃完饭,打发季婴离开后,黑夫率先起身,朝直沉默不语众人作揖道:“适才是黑夫莽撞。”
“可不是太莽撞!”那个来自县城,喜欢赖床平忍很久,此刻便将憋很久话吐诉而出:
“百将是何许人也,吾等又是何许人也,岂能与之争执较劲?更别提旬日大比夺第,参加过三次服役,三次训练,从未得最,倒是有两次差点得殿……”
朝伯也叹息道:“什长哪里话,只是吾等皆是普通士伍,前来服役是迫不得已,只想着平平安安渡过这个月。对吾等而言,大比夺魁,那是想都不敢想,只要别殿底受罚即可……”
“言为定!”
他是玩笑,黑夫却当真,对他拱手道:“若癸什不能夺魁,就绕着安陆县城,距跃曲踊圈!”
……
“黑夫兄弟,你当真有把握在旬日大比中得第?”
到“食时”,也就是吃早饭时间,各什坐在各自区域内,吃着县卒分发粟饭,季婴端着他土碗在黑夫旁边蹲下,提出自己疑虑。
连乡、里级,每年四月、七月、十月、正月,都要举行耕牛评比大赛。根据各里养牛肥壮、力气,评出“最”优秀和“殿”差劲,优秀奖励,差评惩罚。
别以为不优不差就没事,乡里官吏还会量量牛腰围,看看是不是比去年瘦,若如此,养牛人也要受罚。假如那几天你养牛恰好坠入情网茶饭不思,就等着倒霉吧。
总之,考核,是秦国很喜欢套评比方式,没有比较,怎会有竞争积极性?没有竞争动力,大秦如何统天下?牛都要拉出来比,更别说人,这更卒训练自然也有考核,称之为“旬日大比”。
比什?当然是比谁队列整齐,进退有序!
“这……”所以听宾百将提及此事,陈百将也露出丝犹豫。
“有。”黑夫言简意赅,将注意力集中在碗里粗糙饭食上,接下来几天运动量会比较大,他必须吸收每粒食物。
“可你只是第次服役啊,如何与其他什做什长行伍老卒相争……”季婴扒拉着碗里米粒,有些纠结,若是单打独斗,他是相信黑夫能力,可这涉及到全什人啊。
“上个月在云梦泽湖阳亭,也是生平第次遇贼;昨日在县狱,也是第次与人对薄公堂……”黑夫放下手里两小截木棍,看着季婴道:“你莫非不信?”
“当然信!”季婴不假思索地说道,经过这几日事,他对黑夫佩服不已,已经唯其马首是瞻。
“那便勿要猜疑,听话,顺便……”黑夫朝旁沉默不语袍泽们努努嘴:“帮说服他们!”
黑夫看出他踌躇,便又道:“请两位百将放心,黑夫绝不会让癸什殿底。”
“若是殿底,自然会罚你两甲!你从官寺领那点赏金,只怕还不够罚!”宾百将又是阵吓唬。
他本想让黑夫知难而退,不料,黑夫却又抬起头,自信满满地说道:“小人话还没说完,旬后大比,非但不会殿底,还要让癸什为最,位列第!”
众人默然,过半响,还是宾百将笑声在校场上回荡:
“哈哈哈哈,你这公士真会说笑,若癸什能夺魁,便在这校场上,做距跃三百,曲踊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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