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黑夫心里就阵阵难过,他家好歹是公士,已不算里中最贫困,可要让全家所有人都衣食充足依然如此艰难。
大哥是家里顶梁柱,长兄如父,前几年咬着牙硬撑,才没让黑夫和惊饿肚子。结果,他自己年纪轻轻,鬓角就愁出好几根白发,背微驼,这时代生活,实在不容易啊。
所以,他要报恩,不止是母亲,还有对大哥。
黑夫最后道:“至于惊,跟他说,安下心来侍奉母亲,好好带着侄儿、侄女,等回去时,再给他挑把好短剑!”
“仲弟,这样来,五六百钱就花出去……”
衷右手已经拎着黑夫留给家里五根肉干,左手接过褡裢,顿时沉甸甸,摸就知道里面全是钱,顿时吓大跳。
“仲弟,这是……”
“这就是从那垣柏处得来钱。”
黑夫笑道:“本来有四千,与什中众人分些,这1500就归,加上之前捕盗赏赐,共两千钱,都在里面。还要做半个月劳役,放在这也没用,还不如交给伯兄带回去。”
“那你要花钱怎办?”
情潺潺道来,被温暖灶火烘培,便酿成惊心动魄故事!
衷都忘自己手里还端着陶碗,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些事,都是自己那个从小话不多,木讷实诚弟弟做出来?
“仲弟,当真如此?”半响之后,衷才合拢嘴,看向黑夫。
“这些时日,黑夫也像是在梦里般,也多亏运气颇佳,父亲在天之灵保佑,所以纵然遇到些阻碍,终究无事。”
黑夫摊摊手,有些怪众人多嘴,在他印象里,大哥是个不愿意惹事生非,喜欢安安静静过日子人,季婴这贫嘴,故意把事情说那曲折凶险作甚?找打!
衷看着自家二弟,不知该宽慰还是无奈,这样花钱话,也
“这还剩着三四百,够花。”
衷有些犹豫,但黑夫让他宽心,并喋喋不休地嘱咐道:“黑夫不在家,惊又调皮不懂事,母亲那边,就要靠伯兄和丘嫂照顾。母亲身体不好,到冬天就腿脚怕寒,伯兄可以明早在市上看看,买条羊皮袄子,让母亲盖在腿上驱寒。”
“家里农具旧旧,破破,开春农耕可不能耽误,伯兄顺便买点农具回去,记得要买铁,好用。”
“丘嫂嫁给伯兄七年,家里就接二连三出许多事,越发穷困,她年到头都不能添件新衣,日夜织布得来钱帛,都留着让和惊这两个大饭桶填肚子。”
“黑夫以前不懂事,如今明白伯兄和丘嫂难处,还请伯兄看着市上丝、布合适,买些回去给丘嫂,还有侄儿、侄女做衣裳。他们都无什衣服可穿,那侄儿更是光着腚,客人来只能躲在屋里,想想都心酸……”
孰料,衷却在沉默半响后,猛地站起身,拍着黑夫肩膀,大笑起来。
“仲弟长大,有出息!为兄打心里高兴!”
……
更卒虽然允许亲人来送衣、钱,却不准过夜,吃完饭食,聊几句后,衷就得在天黑前离开,他准备在县里客舍凑合晚,明早再慢慢回家去。
黑夫让众人散,他自个陪着衷往外走,眼看四下没人,便将怀里个沉甸甸褡裢掏出来,塞到衷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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