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点点二人在这半个时辰里舂出米,说道:“黑夫舂4斗谷子,惊舂5斗谷子……”
“居然舂比仲兄更多?”
衷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结果。
黑夫却大笑起来:“果然如此,比起木杵,用踏碓舂米更不易劳累,可以直舂下去,待倦舂不动,你舂到自然就更多。踏碓确比杵臼效率更高。你体格差距如此之大,尚且能比多多,若是两个差不多身高气力女子来舂,就更明显。”
人与动物最大区别,就是会利用工具,而且还能不断地改良工具,生产力,就是这样被点点提高,只是黑夫让农夫们摸索百年才能达到事,天之内就做到而已。
“嘣,嘣,嘣,嘣……”
他们家后院里,响起此起彼伏舂米声,惹得在前院玩耍阳和月也跑过来,好奇地看着仲父和叔父在这较量。
却见黑夫手持木杵,高高举起,又重重落在石臼里,不时有稻谷溅出来,最初他舂得很快,可这样重复刻钟后,就开始流汗……
而惊看上去就轻松多,他只需要用脚踩着踏碓尾部木杠,就能驱动碓头升起,随即抬腿减力,让失衡而落下碓头砸在石
臼中,反复起落。
器具,两个方形板作为碓架,中间设横梁,架起根长长碓杆,碓杆头部装只石锤,碓锤正对个新制石臼……乍看,跟个跷跷板似。
“仲兄,你让姊丈做,就是这个物什啊……”
惊好奇地过来看看,不以为然地说道:“还以为是何新奇东西,看上去,平平无奇嘛。”
“待会你便知道它好处。”
黑夫检查遍,脚踩上去试试后,便端起陶斗,将里面稻谷股脑倒进踏碓下石臼里,又接过姊丈橼递过来另斗米,倒进原来舂米用杵臼里。
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就是这个道理。有踏碓,个瘦弱青年也能
衷则在旁边为两个弟弟揄谷子,每当臼内稻谷慢慢脱壳、变白,已经舂到糙米程度,衷就将其勺出,再放入批干燥稻谷。
最初时,二人舂得谷物是差不多,可渐渐地,黑夫那边,紧密有致舂米声音慢下来,节奏越来越缓,他有些累。
而惊这边,虽然最初时力度可能不如木杵,却胜在持久,若是累,他还可以换只脚继续舂,所以节奏直没有太大变化。
于是待半个多时辰过去,黑夫已经双手酥软,再也舂不动时,惊却还能换脚继续……
“如何?”黑夫放下手里沉重木杵,只觉得双手仿佛不是自己,额头也满是汗水,而惊除脚有点麻,腰有点酸外,居然脸不红气不喘。
随后,他便拿起木杵,对惊说道:“惊,你过来,吾等比比,相同时间里,谁舂米舂多。”
“仲兄你别开玩笑。”
惊却连连摇头,举起自己瘦巴巴胳膊道:“你天生大力,却瘦成这样,舂米肯定没你多。”
黑夫却不饶他:“你用踏碓,用杵臼,咱们比比!伯兄,你帮吾等算着数量。”
惊这才不情愿地过来,站到踏碓旁,黑夫教他试几次,二人便人边,开始各自舂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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