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出去,葵、浣,汝等带着母亲,还有阳、月、辰进屋里去,关好门,别怕,不会出事。”
等到妻、妹带着老母幼儿躲到屋内,死死关上门,衷这才叹口气,他挥挥手,叫橼从门上让开,他亲手打开这薄薄木门……
吱呀呀,门开,衷只脚踏在门槛上,只脚还留在门槛内,左手把着门,右手则掩在背后。
他抬起头,看到外面熟悉桑林、道路,都被里中众人站满,黑压压怕有几十人,大多是认识面孔,可此刻,他们脸嘴却显得那丑陋陌生。
而里正,就站在那群人中间,双手插着腰,趾高气扬,他看到衷开缓缓打开门,顿时面生得色。
衷摇摇头,现如今,家里就只剩下他,还有比他更老实巴交橼。
“良人……”
衷妻子葵战战兢兢地走过来,用带着哭腔语气道:“若是实在没办法,那便答应里正罢,只是个踏碓,就让里正,还有全里人也用上,又如何呢……”
她自从嫁给衷之后,里正家就愤恨在心,近几年,这种报复越发明显。葵实在是有些害怕,甚至会惭愧地想,全家困境,都是自己招来。
“没错。”
“都怪,不该多嘴多舌,让邻居知道此事。”
橼靠在门上,言不发,他妻子,也就是衷妹妹浣则哭哭啼啼,拉着衷,将这件事原委说出来。
现如今,里正已经带着数十人,将他们家门堵着水泄不通,还不时有人踮起脚尖,往里面眺望,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村妇。
而那些或义愤填膺,或幸灾乐祸呼喊,更是不绝于耳,震得衷耳廓疼……
衷叹口气,回过头,他对儿女年纪还小,被这阵仗吓得大哭起来,母亲连忙将她们抱在怀里,捂着他们耳朵,说不哭不哭……但这微弱安慰,依然挡不住那些将瓦片都震得发颤高呼:
“衷
浣也擦擦眼泪,抓着衷胳膊道:“伯兄,虽然答应仲弟,不要将此物给外人看,但事到如今,也实在没法子,还是先交出去吧。橼已经将家中那个砸,也算对得起仲弟,可现在,是实在拗不过。外面那多人,都是乡里乡亲,若是执意不给,往后他们会怎看吾等,恐怕在这里中,再无法立足……”
听着妻子和妹妹劝告,衷点点头。
外面又传来里正高呼:“衷,你若是再不出来,吾等就要自己进去,到时候惊吓到你母亲、儿女,可休怪吾等不讲同里情面!”
葵和浣顿时脸色惨白,衷则是眉毛微微皱,随即又恢复往日平和。
他回过头,看眼惶恐母亲,哭泣儿女,又对妻子、妹妹挤出丝笑。
“衷,你倒是出来说句话啊!”
“怎如此磨叽?快些出来将事说清楚!”
衷从来都不是个喜欢出头人,这个月来,更是放心地将家中大梁交给仲弟黑夫。看着黑夫让家里日子点点变好,看着原本不懂事三弟惊也步入正途,衷就觉得,自己这个做长兄,这些年辛苦没有白费……
可现在,他两个弟弟,个去匾里,这会或许正在专心诵读律令。另个拎着铜斧去山上砍柴,出门前吹牛说要背个月柴火回来。
就他那小身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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