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肉,与其便宜外人,还不如留在自家釜中!这踏碓若真能换来赏赐,姊丈,就当是小弟欠你和阿姊成婚礼物!”
而后,黑夫便让惊和橼去将踏碓搬出来,自己则对阎诤下拜行礼,他也没把握能请动阎诤,这次,自己又欠阎氏个大人情。
“今日多谢夫子相助,不然哪有那容易就喝退里正,又让里人散去。”
“弟子有危难,师长当助之,不过今日之事,你处置得十分妥当,有几分为吏风范。”
阎诤捋着胡须夸奖番,又严肃下来:“不过黑夫,你当真要去县城献上这踏碓?老夫与你说事,你可还记得?”
“黑夫铭记在心。”
好黑夫……
这还是外地亭长,管不到夕阳里,若是本地亭长,更可算作他们上吏,官大级压死人,可以对二人五吆六喝呢!
至于那六神无主里正,此时早已带着田奴,以及他那晕死过去妻子,灰溜溜地逃回家去。
这次,里正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颜面扫地,从今以后,这黑夫家门两公士,还出个亭长,或将取代里正,成为里人最不敢惹人家……
这些,里正都已经不关心,他担忧是,有阎诤为其背书,那黑夫肯定会在县里狠狠告自己状!民告官有些困难,但官告官就不样,自己这个里正,还能当多久?
黑夫笑道:“所以此去县城,只是去面见主吏掾,参加官吏考核。至于献踏碓人,不是,而是家姊丈,他是百工籍贯。”
阎诤然,哈哈大笑起来,挥挥手,让黑夫有消息立刻告知他,然后就在家中隶妾搀扶下离开。
旁搬着踏碓出来橼则闻言愣,问道:“也要跟着去?”
“姊丈,这踏碓从头至尾都是你做出来,你不去,谁去?”
说着,黑夫便笑着搭把手,将沉重踏碓搬上车舆,同时在橼耳边说道:
……
另边,里人们纷纷围着黑夫,对他连声恭喜,又搓着手,磕磕巴巴地说许多抱歉话,甚至有刚回到家男人,按着自家不懂事瞎起哄妻子头,让她们下跪朝黑夫和衷赔罪。
总之,众人都将今日之事,都推到里正头上,希望黑夫不要记恨自己。
黑夫没有过多理会众人,他感谢里监门和田典好意,答应用田典家马,套着里监门家车子,去县城趟。这二人还争先恐后地为他办“传”,里正无法理事之时,两位里中佐吏也能为人开介绍信。
此时此刻,二人已经当那里正已被撤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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