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有个黝黑汉子想要走过来,强行拽走那个名为“酝”疯癫女子,女子看那人走近,顿时面露恐惧,咿咿呀呀地叫起来。
黑夫毫不犹豫地举起手弩,对着那人就是下!
“啊!”
汉子应声倒地,只见弩箭深深扎入肉里,鲜血喷涌而出,他捂着自己大腿根哇哇大叫起来。
不能开枪?不存在。
果然,此言出,众人片哗然,当得知罪不至死时,他们那负隅顽抗心,便少几分。
步,两步,黑夫在缓缓向前移动。
三步,四步,围在最外围里民也在不知觉地后退。
这里距离里门,只有短短五十步之遥,黑夫只需要片刻时间,就能离开……
这时候,里正、田典,也陆续被勒着嘴巴,由季婴、利咸押出来。后面则跟着驹和四名被掠卖女子,驹虽然胆怯,但依旧硬着头皮护着女儿。而东门豹则身披甲衣,双手持戟殿后,任何人都不敢与他凶巴巴双目对视。
量着到底是拥而入,还是放火熏烟将人逼出来,却没料到黑夫主动走出来,顿时惊。
眼看黑夫左手持弩机,右手高举二尺简牍大步走来,他们下意识地往后退退。
在许久不离开村子次里民眼中,亭长,那已经是他们所知道,很大官,心里那点敬畏,还是有……
黑夫也看出外面众人对他畏惧,看着这两百张黝黑、消瘦面孔,他大声说道:
“乃湖阳亭长,是秦国官府任命秦吏!事情汝等也知晓,此番来盲山里,正是为找回被掠卖女子……此事已违律令,若是汝等执迷不悟,阻挠围堵本亭长办案,将罪加等,视为群盗罪!到时候,恐怕就难逃死!”
在这个时代,有秦律为他背书,黑夫可以痛痛快快地砸里正脑袋碗鸡血,也能毫不犹豫地对,bao徒刁民扣动悬刀,而不必畏首畏尾、窝窝囊囊地“殉职”。
但有这变故,气氛再度紧张起来,群里民呼啦啦就要冲上来,却被重新给弩机上弦黑夫逼退。
眼看里中首脑被捉,里民们更是心惊,但看到自家买来女人也在其中,那几户人家又嚷嚷起来。
“那女子,可是家兄弟几人,凑两千多钱才买到!”
“人走,钱怎办!”
“对,还没给家生娃哩。”
在这些愚夫看来,手交钱手交人,合情合理,有什问题?想带走他们花钱买来女人,这怎行?
有部分人在窃窃私语,其实他们早已明白,这种事是违法,但全里人都捂着不说,谁知道?直到今天此事被黑夫等人捅出窟窿,这下该如何是好?
虽然里人大多是文盲,住又偏僻,但好歹每年都会有几人去乡里、县城服役,也多多少少感受过秦律让人谈之色变严酷。又不像后世,即便揍警察,堵办案人员,最终也会因为法不责众,被宽大处理,不会怎着。
这时候,却听黑夫又道:“若是开让道路,让吾等出去,或许会为汝等开脱求情!让汝等罪不至死!”
黑夫在骗里民,事后清算起来,该死还是会死,该为城旦还是会为城旦,他也不会为有罪人求半分情面。
在秦国,除非是秦王亲手下达赦令,否则,不存在法外开恩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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