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武大吃惊,回过头,却见黑夫已经大步走进来,对着县右尉作揖:“下吏拜见县尉。”
杜弦捋着胡须道:“黑夫,令史怒向极力推荐你,说你不但是第个赶到案发地官吏,还深蕴令史之术,心思缜密,极善推理,建议让你同参与断案,你以为如何?”
“上有命而下为之,黑夫不敢有什想法,既然令史信赖、县尉有任,自当尽力而为。”
“光尽力而为还不行。”
杜弦板着脸道:“凶犯日不擒拿,便人心惶惶,时间紧迫,只能给汝等半月时间,若成功捕获凶犯,定当请求县令、郡府嘉奖。倘或不能,汝等断案之人,统统都要受责罚!”
县右尉杜弦是最为震怒,据上面消息,他在年底可能会调离安陆,而究竟是升官还是迁官,就得看今年考绩。
这年,安陆连续破获盗墓案、掠卖人案等,在南郡十八县里显得格外亮眼。但倘使这明目张胆杀人案不能尽快破获,传到郡上,杜弦今年考绩恐怕就得大打折扣。
于是右尉发狠,下文书到乡里,说既然游徼无能,无法断案,那就速速将案子递交到县上,由县里组织些干练令吏,同侦破……
游徼叔武这下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以为是简单案子,结果却成疑难之案,让他走到死胡同里。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凭自己本事,是无法侦破案件,只好去县城请罪,在县尉面前磕头如捣蒜,请求宽恕。
怒却有些迟疑:“他为何会将这枚荆契遗落在门外沟边草丛里?”
荆契是很重要信物,商家所卖物品、钱财和券数量对不上,也要受到集市官吏处罚,所以商贾们都格外小心地保护着,更别说随地乱扔。
“或许是那凶犯出门时走得急,将怀中荆契甩出去。”
虽然这种情况太过巧合,但固执叔武已经为案件定下新基调,不容他人质疑。
于是在接下来几天,他就派出乡亭所有手下,大肆搜查乡市,并寻找那些市籍者,尤其是贩卖缯帛人,成重点怀疑对象。
边说还边指着叔武,拿他当反面教材告诫黑夫道:“会像他样受参劾,得到个渎职、不胜任评价,等到十月份上计结束,这游徼职,恐怕就保不住!”
叔武听得冷汗直冒,黑夫却笑笑道:“请县尉放心,这些天也没有闲着,每到入夜,都在自己
“本尉就不该相信你这庸碌之徒!”
县右尉杜弦将笔筒砸到叔武面前,气呼呼地说道:“也罢,既然你自己也说无力断案,那便换人来破案!”
说完,杜弦就大声对外面说道:“让湖阳亭长进来!”
“县尉召见湖阳亭长!”尉史立刻传声。
“湖阳亭长……黑夫?”
只可惜,折腾三四天之后,却无所获,那些贩卖缯帛商贾,几乎都有不在场证明,而市掾吏找遍过去年贸易记录,都未找到这枚荆券右半边……
不仅如此,本来熙熙攘攘乡市,也因为查案,变得冷冷清清。
案件已经发生好几天,负责查案乡游徼却徒劳无功,不但民间因为这场凶杀案人心惶惶,甚至扰乱乡市正常贸易,这便引起县令、县尉不满。
……
“竖子无能,拖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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