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主人脸上是洋溢着喜悦,庸耕者也很开心,毕竟按照事先说好,收成越多,他们分到粮食也越多。
黑夫看会,也忍不住想要下去帮忙,但衷嫌他有伤在身,不许他下水田,于是黑夫便自告奋勇,和弟弟惊起,包揽打谷工作。
割好谷子束束在田埂上叠放好,每束分量是恰到好处,多拿不完,少耽误时间。
黑夫侄儿“阳”虽然才七岁,却已经开始帮忙,小孩子乖巧地蹲在田边,帮忙把捆捆谷子从田埂上,抱到打谷地方,几趟下来,跑得他满头大汗,可在大人夸奖下,小孩却不亦乐乎,只是脸蛋被秸秆划花,让人看着有些心疼。
他们家打谷工具,其实只是个大木桶,称之为“灌斗”或者“半斗”。其工作原理非常简单,就是双手紧握成熟稻子下端,用劲摔打在谷桶内壁,这样就能达到脱粒效果。
八月中旬,秋高气爽,湛蓝天空上,云梦泽迎来最早批南归大雁,排成人字雁阵下,是蒙上层白霜大地,是枯黄凋零草木。
但在有人烟活动里聚周围,却丝毫没有苍凉之景。五亩之宅外,孩子们流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树上杏子泛黄;田间地头,金黄色稻穗在微风中跳着摇摆舞。
云梦乡夕阳里,农田旁开阔地上,随处可见躬着腰忙活乡亲们,这是收获季节,也是年到头,农民最忙碌时刻,全里没有个闲人。
腿伤已经好大半黑夫也坐不住,想要走出来帮忙,站在软绵凉凉水田边,入鼻满是稻谷成熟清香,前些日子追逐厮杀、刀口上舔血日子,似乎也离他更远些。
此时此刻,伯兄、丘嫂带着几个被他们家雇佣庸耕者,正脸朝水稻,背朝天,手持镰刀在水田里割谷子。
桶边还围着圈编得很密竹篾,这样来,脱粒后稻谷即便被打飞出去,也会被竹篾挡回来,落在桶内。
黑夫这边双手抓把谷子,高高地举过头顶,甩动谷子破空声,和谷子甩到灌斗四壁撞击声悦耳动听,然后就看到粒粒金黄稻谷离开秸秆,跃入桶内。
“半桶响黄金万两,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不知为何,黑夫想起前世时家乡这句老话,两千年里,中国农民农活,其实变化并不大。
除这种最简单木桶外,黑夫发现,旁边
自从黑夫做吏以后,他们家生活已经改善许多,连农具都全部换成铜、铁,看看旁边其他人家,居然还有用石镰……
即便是铁镰,割起稻茬来依然不算快,这活计是很累人,天下来,腰都快断。
但不赶紧收又不行,稻子成熟后,不能在地里时间太长。
唉,这就是地太多坏处,如今黑夫家有三人拥有爵位,虽然名义上分家,但地却是放起种。八月初时,伯兄只是帮黑夫把施堆肥那百亩粟地收半,还剩百亩用老办法施肥粟田,以及百亩水稻。
话虽如此,但农活急不得,黑夫家也不是将长工逼得活不下去黑扒皮,见众庸耕者累,便喊他们在田埂上坐坐。放下手中镰刀,摘下头上斗笠,双手掸掸衣袖,喝几口妇人提来白水,吃两口黑夫他母亲蒸好米饭,闲谈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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