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担忧并非多余,他基础太差,确没法和官吏子弟相比。世代相传官刀笔吏,家教都是很好,比如再过几十年,那个七八岁年纪,就学着父辈办案,审问老鼠张汤……
黑夫当然清楚,但他不求惊在学室里出类拔萃,只希望他能乖乖做三年弟子,逃避统战争兵役。当然,最好能顺利毕业,那样话,家里人前程,就都有着落。
他自己走是武
“没见识。”
黑夫笑骂道:“再热闹,也不过是个小县城,等你以后去郡城,见识到东西更多!若是能去咸阳,更能见此生之未见!宫阙楼台,车水马龙,那里应有尽有。”
“郡城还有可能,但咸阳……”
惊有些怀疑地说道:“咸阳可是国都啊,岂是想去就去,仲兄不也没去过?”
“终有日会去,且不是作为戍卒,而是要坐着驷马大车去!”
此时此刻,黑夫却不在湖阳亭,而是乘着难得休沐,带着弟弟惊,来到县城里。
乡下人进趟城不容易,惊上次来县城,还是在好多年前,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家里也穷,只是跟着母亲随便走走,什都没买就回去。惊只记得,当时自己很想吃集市上卖柑橘,母亲却因为囊中缺钱,不给买,惹得他哇哇大哭,路上都在干嚎……
所以这次黑夫带惊进城,便让惊跟着自己,四下好好转转,兄弟二人站在码头指点南来北往船只,猜测它们接下来开往何处;在官寺区遥望那些屋檐上瑞兽,个个叫出它们名,并指出不同屋檐下官署名称。
“那是县狱,看上去有些肃杀阴森罢?初次来县城,正是在那与人对质公堂,最后证明自己清白。”
“那是主吏掾院子,掌管*员进退,去年十二月初,就是在那,口气答对二十道法律答问,被任命为亭长,授予赤帻。”
“驷马大车……”惊咬咬舌头,不敢想。
黑夫拍拍弟弟:“你也样,只要在学室中勤勉,顺利出师,今后就能在仕途上片坦途。”
黑夫此番带惊来县城,不是为别,正是要送他进入县城学室,入弟子籍。
上个月,秦国伐楚消息传来,让黑夫惊出声冷汗,所以便将惊入学时间,从开春提前到十月。
这提前,惊却老大不自信,他搓着手嘟囔道:“仲兄,这半年虽然努力认字,但只勉强能读写。听说,想从学室中出师,必须熟练运用五千字书写公文!此外还要精通律令、数术,会驾车,能击剑……这些都是吏子从小学东西,却点都不懂。”
“那是县尉官署,戒备森严,这亭长,就归那管,县尉若有指令,不得不从……”
惊听得十分过瘾,看着仲兄自信满满地指点这些高高在上官署,与认识吏员们打着招呼,别提多崇拜他,但又羡慕兄长这丰富多彩经历。
随便件,都足够在里中向伴当吹嘘很久。
最后,黑夫还在市肆为惊置办身新衣裳,穿上以后,佩戴着短剑,惊也摇身变,成个衣着得体弱冠青年,不再像个乡下小流氓。
将安陆县城逛圈下来,惊不由满眼艳羡:“仲兄,这县城里真好啊,集市热闹,衣服好看,连那些小女子,也保养得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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