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征召刑徒、戍卒北上,是大王之意,秦楚战于淮阳,粮草运输乏人。故而不只南郡,
“来鄢县月余,才深感没有黑夫这样得力属下,做县尉着实不易啊。”
杜弦先抱怨番鄢县难治,虽然逃人盗贼没有安陆多,但这里百姓官吏多是楚国贵族后裔,所以对律令贯彻很不到位,氏族力量比安陆更强,他命令,有时候都很难执行下去。
而后,杜弦又提及往事,吐露说,虽然在别人看来,他在安陆时最信任是陈百将,可最倚重,其实还是黑夫。他升职,跟黑夫连续破获盗墓、掠卖人两起大案不无关系。
而第三起杀人案虽然没有破获,但因为黑夫故意隐瞒钟离昧是楚国间谍事实,没有引起郡上足够重视,再加上那时候已经过升迁考绩时间,也未影响杜弦仕途。
黑夫不住颔首,心里却道:“所以你二人才能和和气气地见面,若非如此,肯定要吃闭门羹……”
在鄢县停留这半日里,黑夫不仅通过“鱼腹丹书”让心想逃亡刑徒们安分下来,还抽空进趟县城,打算拜见自己老上司,昔日安陆右尉杜弦,如今他已经是鄢县右尉。
鄢县格局与安陆县城差不多,只是面积大三倍不止,毕竟这里五十多年前,曾是楚国陪都。江汉地区直都是鄢、郢并称,鄢县右尉,只比江陵县尉低点,杜弦从安陆县调到这里,算得上是高升。
鄢县县尉官署也比安陆高大不少,黑夫来到这里道明来意后,被门口守卒询问番,通报之后,说县尉正在办公,让他在门口便坐稍等。
杜弦倒是没冷落他这个老下属,还专门让名尉史出来陪坐。
“杜君时常提及黑夫亭长,说在安陆县任上时,全县亭长中,当数你最为干练。”
当听说黑夫是被县左尉郧满指派来跑这趟苦差,杜弦便阴着脸拍案道:“公报私仇,这郧满真是可恶,定要向郡尉参劾他!”
随即他又关切地问黑夫,路途上可否有遇到刑徒逃亡?是如何处置。
黑夫也不必隐晦,便将“鱼腹丹书”骗取刑徒安分之事说出来,听得杜弦哈哈大笑,说也就黑夫能想出来这种点子,秦律虽严但不古板,黑夫能利用自己聪明才智,处理律令不能解决问题,是值得赞赏。
“虽然刑徒是安分下来,但此去南阳,路途尚远,再加上天寒地冻,还得多小心为妙。”
边说着,杜弦还好像突然想起什来,让人取来木牍,写封信。
尉史名为共师,出身当地芈姓共氏,不过却没有氏族子弟架子,十分和蔼地与黑夫攀谈,还不时夸他几句。
“这是杜君谬赞,之所以能做亭长,都靠杜君赏识。在杜君任上最后次擒贼里,还失手将贼人放跑,至今惭愧不已,岂敢称干练之名?幸而未曾影响杜君劳绩风评,不然黑夫百死莫赎。”
二人个吹嘘,个谦虚,过会,杜弦终于有空闲,共师才领着黑夫入内拜见。
黑夫刚进门就下拜道:“不曾想,这快便能与右尉相见,下吏真是欣喜万分。”
“黑夫快快起来。”杜弦脸上也是笑吟吟,只是比在安陆时瘦削不少,眼圈也是黑,待二人就坐后,他才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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