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馀坐地弹剑道:“虽是儒生,好儒术,但却崇尚子路,希望做位儒侠,这才与张耳往来,结为至交。”
“周君问能不能杀人?哈哈哈,在梁时,虽然年少,却曾拔剑,杀个欺凌霸市恶少年,遂逃亡赵地。在赵国苦陉,遇山贼,要夺衣冠,又拔剑而起,杀二人。这才得到当地富人公乘氏惊异,召为婿,靠妻家财富,在赵地小有名气……”
“可惜那之后没两年
“那还有第二策。”
陈馀不甘心,又道:“门客在乡外查探时,见邑中集结几十辆牛马大车,还从张宅内源源不断运出粮食,想来是要往大梁秦军大营运粮,不是明天,便是后日!届时那侄儿,肯定也会被起带上,还望周君能与吾等同,袭击粮队。”
“此策倒也未尝不可。”
周市起身,又看着跃跃欲试陈馀笑道:“然,儒生亦能杀人乎?”
陈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回来。
周市停下手里活,看向昂首站在他面前人,却见此人三十不到,高八尺,身着儒服,头戴儒冠,唯独腰间挂把剑。
“你便是陈馀?赵地名士?”
“正是在下。”陈馀眼睛通红,或是夜未眠,或是刚刚哭过。
周市贯看不起羸弱儒生,觉得他们百无用,亡国时也只会抱着礼器简牍跑掉,便笑道:“不知陈生挟持手下,非要来寻,所为何事?”
“周君对儒生有偏见啊!”
“吾曾闻,仲尼有弟子仲由,性粗鄙,好勇力,冠雄鸡之冠,佩豭豚之剑,后才拜孔子为师,学儒礼,为儒生。”
“仲由在卫国大夫孔悝家中做邑宰,为其治邑。当时卫国内乱,叛军围困孔悝,当是时,孔悝手下武士皆奔逃出城,唯独仲由逆行入城,路遇叛党,尽杀之。待其至孔悝家中,叛军更令百人持戈矛围攻仲由。仲由仗剑,以人之力,敌百人,身中数十创,依旧屹立不倒,反击杀十余人……”
“最后仲由难支,冠带被戈斩断,他说‘君子死而冠不免’,遂结缨而死……”
言罢,陈馀突然抽出腰间二尺剑,周市手下都紧张地上前步,但周市却抬手制止他们。
陈馀朝周市拱手道:“带人潜入阳武地界时,听闻周君招募百余壮士,以己之力,独抗,bao秦,馀十分佩服。今愿带着手下十名赵地侠客,助君臂之力,与君同袭击户牖乡……”
周市对这个操着口正宗大梁口音儒生十分警惕,冷笑道:“光复户牖乡?你虽是魏人,却早已跑到赵地,无缘无故,为何助?”
“不瞒周君,与外黄张县侠乃刎颈之交,外黄城破前,他送妻、子到户牖乡张氏暂避,再由暗暗将他们接走。本以为那张博虽降秦,但尚念故交,能信守诺言,谁料……”
陈馀咬着牙道:“岂料前日,张氏却突然反悔,向本地秦吏告知此事,秦吏与张氏起,逼死吾嫂,陈尸于外,又掳走那七岁侄儿,如今就囚在邑外营地中……”
周市听完之后,却摇头道:“手下只有百余人,不足以围攻乡邑。听你意思,既然秦吏与张氏相合,有五十甲士,外加张氏两百僮仆,且户牖乡民也不欲反秦,想要攻破户牖乡,救出你那侄儿?无异于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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