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李将军。”在宫中厮混多年,作为与秦王关系并不算好夏太后族人,夏无且在夏太后故去多年后,却能日渐受到秦王器重,也足以说明其聪慧圆滑,他也下车作揖,同时笑道:“还未恭贺将军。”
李信谦逊番,又低声问道:“太医令,王将军无事罢?“
方才夏无且也在殿上侍候,直到秦王让王翦先回,才让夏无且相送,陪同王翦回府邸。
尉缭曾说秦王少恩,但秦王并不薄幸,对功臣宿将,还是满怀温情,虽然有意提携李信,但也怕王翦今日建言不得用,这位战功赫赫老将军气出病来……
夏无且摇摇头,感慨番:”王老将军无事,只是他从军数十年,身经百战,受过刃伤、矛
等到王翦迈着略显迟钝脚步走出偏殿后,秦王轻轻叹口气,似乎在伤感老将迟暮,又像是为代名将和平谢幕,松口气。
但这情绪很快就消失,秦王让李信近王三步,勉励他道:“王将军老矣,何怯也!李将军果势壮勇,其言是也!”
这句话,是李信等待多年肯定,十年来,他都作为后辈、副手,在后方看着王老将军伟岸身姿,看他挥舞将旗,看他建功立业,留下灭国隳城名望,心中有敬佩,有羡慕,也有些不甘。
秦王提携他,让他这个不到三十小将,地位仅次于王翦,现如今,更直言他已经超过王翦!
李信当场激动得三稽首,表示自己定不负大王厚望!必缚荆王至大王面前!
独无二天子之位。
若是有怨愤,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报偿。赵国贵人曾在秦王政年幼时欺辱其母子,秦军破邯郸后,秦王竟亲赴邯郸,凡是曾与自己母家有怨赵国豪贵,无例外,皆坑杀之!燕太子丹使荆轲行刺,让秦王惊出身冷汗,立刻下令伐燕,用燕都废墟和燕太子丹人头,告诉世人,切敢反抗秦王人,便是这个下场!
如今楚国竟敢背约,违逆秦王意愿,这是自取灭亡!
于是秦王召来王翦、李信,当面问他们个问题:
“吾欲攻取荆,于将军度用几何人而足?”
“灭楚之事,便以李将军为主帅!征调关中及山东郡县戍卒,秋后粮足时发兵。”
在番深谈后,李信才出偏殿,此时此刻,想起那句“李将军果势壮勇”,脚下仍然有些飘忽……
就这样轻飘飘地走到咸阳宫门处时,李信遇上刚送王翦回府邸夏无且……
……
“太医令。”李信年轻勇锐,却并非恃才傲物之辈,他知道夏无且是最受秦王信任人,甚至超过自己,便立刻拱手与其见礼……
王翦沉吟良久后,报出他心中灭楚需要数字:“非六十万人不可……”
李信依然记得,当听到这个数字时,大王脸色虽然没有变化,但目光却已经离开王翦,投向自己。
“李将军以为,灭楚需兵卒几何?”
秦王眼神满是鼓励,让李信没办法说出让他失望话来,而李信又再看看站在自己右边,鬓角花白,背已经微驼王翦,觉得他似乎没有从前那高大。时间,李信忘自己曾谨慎提过“楚地广、楚人勇”,脱口而出道:“不过用二十万人!”
秦王似乎很满意他答案,挥手让王翦告退,独让李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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