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百将,快随走吧,李都尉似乎有急事,定要见到你才能说。”共敖若无其事地催促。
“这就去……”但徐扬才迈出步,却猛地清醒。
不能去!那里全是黑夫手下,自己去,不是送死
共敖将竹筒收回自己面前,面露不满:“莫非百将连这都不清楚?汝等还不让开!别挡道!”
徐扬面色有些阴晴不定,黑夫不但夺走指挥权,还夺走他派人护翼都尉资格,相当于抢走他眼睛、耳朵,以及上升途径,如今这黑夫麾下小什长也才敢如此嚣张。
但他对竹筒里内容更感兴趣,只能忍忍,放他过来。
徐扬将信将疑地接过竹筒,这是秦军传令规矩,为不让命令让别人看到,哪怕是简单句话,都必须密封好。
竹筒内是根木简,写着简单命令,让徐扬速速来见,却不是李由笔迹……
“是李都尉派来给徐百主传令!“
“都尉有令?”
徐扬闻言愣,李由不是因伤昏过去,怎这会又给自己传令?
这时候,共敖已经走到兵卒们面前,他捧着竹筒大步向前,点没有黑夫诈降时故作卑微,反而像往常那样,趾高气扬,仿佛真是李由派来传令人。
他还大胆呵斥这群人:“汝等不在城墙上守备,为何在此?”
过去他虽然也听黑夫话,但总觉得,黑夫只是在秦军中循规蹈矩,没有什出格过人举动,与自己完全是两种人。
没有长大青年,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世界是围绕自己转动。
可这次,黑夫却在抛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句话后,毅然出城诈降,这是风险极高使命,事若不成,定然身首分离。
时间,看着黑夫背影,共敖仿佛看到个混迹于体制内英雄形象,他更愕然发现,原来自己直想成为,就是黑夫那样人啊:
从不喊空洞口号,只以家眷和袍泽之情来激励众人,平日里循规蹈矩,关键时刻却又有英雄之举。
怀疑由然而生,可面前传令小什长却坦然笑道:“都尉身体虚弱,写不字,让旁边人代笔。”
徐扬这才重新低下头,打量着这个命令,上面盖私印确是真,但他心里依旧惴惴不安,按照先前去探望时状态,李由怎会这快就醒呢?
若李由真醒,那他之前切计划,就完全被破坏殆尽!
怎办?怎办?
明明是寒冷冬天,徐扬却满头大汗,他感觉自己好像太过自作聪明,最后把自己逼入个死胡同里。
“吾等……”前面亲信有些尴尬地回头看看徐扬,终于找到个借口:“吾等换防!”
“原来是换防。”共敖笑笑:“是这样,都尉醒过来,睁眼第件事就是要见徐百将,这是军令!”
徐扬心里有点慌乱,倘若李由真清醒过来,那他现在做切,都是自寻死路!
但他虽然心慌,理智却还没乱,指着共敖道:“递过来!”
“都尉军令只能百将亲自接。”
共敖敬佩之余,心里也有几分不服!
“你能做到,为何不能?”
心里那股孩子气上来后,他做出任何举动也不觉得奇怪。
“来者何人?”
徐扬亲信远远隔着,便停下来,谨慎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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