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寝公如何,但最喜看秦人丢盔弃甲这幕。”
斗然喝口酒,开怀大笑,他很享受胜利,世上最开心事,莫过于看着昔日强敌落魄地向自己屈膝。
孙奉则笑眯眯地道:“倒是更愿看到这些秦人降兵,变成领邑里隶臣,为力田,好补偿此战他们给寝丘带来损失。”
与两位主将相同,阵地里楚人们,也哈哈大笑起来,阵列更乱。
而后,鲖阳城门也开,已丢甲弃兵秦卒缓缓走出来,他们都低着头,捏紧拳头,似乎在压抑着什,耻辱?还是不甘?
那黑夫冒名为“衷”,还在劝降时说句只有秦国军吏才懂话,如今看来,果然是有后招。
季婴只能看到周华嘴唇微动,他不能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从自己发髻里,取出藏匿刀削,捏在手中!
黑夫这支“奇兵”,已经到位。
季婴咬着牙,捏铜削手有些颤抖,但心里却兴奋异常,他牢牢记着黑夫交代他信号,也是每个秦国军吏都背得滚瓜烂熟军事术语。
“重鼓,则击!”
成是要被押到楚国做田奴矿奴。”
季婴瞧着这情形,心里有底,眼神则在四处寻觅黑夫让他找人。
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目标,周华和十来个人被绑在大坑另头,那里隔着大坑三步距离,树立几根木桩,这些人都是戴矮冠秦吏,他们身上已经有些许鞭痕,身上还被故意浇水,在十月初天气里,冻得直哆嗦。
秦国战俘们看向他们眼神,愤慨、同情却又无可奈何。
季婴朝起来同伴们使眼色,他们分散开来,在不引起楚人注意情况下,分散到各个位置。
因为鲖阳地势更高数尺,所以从斗然和孙奉角度看去,前排秦人确是和商量好样,只穿着单薄衣裳,空着手出城,甚至还有光着脚,但后排情况如何,却看不清楚。
然而,随着那些秦人慢慢走出,斗然却察觉丝不对劲。
这些秦人走,也太过整齐!他们站很密,脚步都按照某个固定节奏,不断迈动,而且越迈越大,这不像是杂乱无章受降,而是……
冲锋前前奏!
下刻,鲖阳城头,个黑影挥动双
……
“县公,秦人上城扔甲。”
眼看日上三竿将至,斗然还好,孙奉已经哈欠连天,这时候,终于有人来禀报说,秦军开始按商量好投降程序,在城头上扔甲胄兵器。
孙奉连忙揉揉眼睛看去,却见鲖阳东墙上,确有个个人头攒动秦军士卒。他们依次来到墙边,将自己甲衣脱掉,又从城头扔下来。
起落下还有兵刃,有剑、有弓矢、有戈矛,它们本是战士最值得信赖袍泽,如今却被弃之如敝屣。
季婴则带着三个人,挤开前面拦路秦卒,摸索到木桩下方位置,乘着楚卒不注意,捡起个小石子,往周华位置弹出去!
石子打中木桩,发出轻微声响,周华抬起头,在人堆里看到朝自己挤眼睛季婴。
季婴常跟着黑夫起护送李由前往大营,所以认识周华,二人还交谈过几句,所以周华对他还有点印象。
瞧见季婴后,周华干涸开裂嘴唇露出丝笑。
“终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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