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大惊失色，他昏迷时指定
假五百主黑夫不在城内，又产生
内讧，这还得，楚人是不是都乘机攻击来？
“这倒是没有，徐扬等叛逆被平定后，百将也回来，半个时辰前在城中激励士卒，两刻前出城击敌……”
卜乘其实也是坐立不安，再顿首道：“但结果如何，小人也不知道，只是方才震耳喊杀声，已经停……”
“原来如此。”
李由感觉自己脑子很乱，心里疑虑越来越深，他是个有主见人，没有轻信卜乘
面之词。徐扬是他老部下，虽然此人能力有限，但也不至于做出这
疯狂
榻边站个影子，是奉黑夫之命，留下来照看李由卜乘，这卜者是个民间草医，当李由发烧时，他在城内找点草药，配出来给李由灌下去，黑夫当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不曾想，李由烧还真退！
“
睡过去……多久？”
李由看看自己被布帛裹住胸膛，伤口依然疼痛，但已经减轻很多，尤其是那种滚烫灼热感已经消失，他这觉睡不安稳，不仅身体难受，而且总感觉有人在喊自己，外面似乎发生什不得大事。
“四个时辰。”卜乘直在窗边看着外面日头计算时间，立刻拿起竹筒送到他唇边。
“这是……”李由以为还是那难以下咽苦药汤。
“亦是最后次……”
“让她勿要再等，在乡里寻个人，再嫁罢！”
黑夫感觉喉咙已经哽咽生硬，什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断点头。
说完后，槐木似乎也释然，他双眼开始迷离，开始发黑，开始看不清周围众人，他只能下意识地，将右手伸向遥远天际，似乎想在弥留之际，再摸到些什，再抓住点东西，也许是妻子温暖手，也许是弟弟们蓬松发髻。
甚至是他最熟悉剑柄。
吾妻，向两个弟弟吹嘘在战场上英勇，向乡党们炫耀伤疤……”
“可如今看来，怕是做不到！”
他阵剧烈咳嗽，喷出片血沫。
“黑夫，可否帮做件事……”
“你说！”黑夫紧紧握着他仅剩手，只感觉越来越冰冷。
“只是水而已。”
于是李由喝，他嘴唇干裂，温开水如同蜂蜜般甜美，而后，卜乘又给他喝些稀粥，李由感觉自己稍微恢复点力气，至少能说话和思考。
“睡过去时，发生何事？黑夫去诈降，结果如何？”他终于理清头绪，急促地问道。
卜乘下拜道：“敢告于都尉，早上时候，百将徐扬叛逆，欲劫持都尉出逃，已经被平定，他与手下三十人均已被军法官正法斩首！”
“什！”
淮北冬日天空，白云朵朵，阳光柔和，可槐木身上却阵阵发冷。
“真想回家啊……”他笑笑，遗憾地叹出最后口气。
……
都尉李由呻吟着睁开眼睛，发现下午阳光从外面透进来，刺得他眼睛发疼。
“都尉？”
“替去竟陵县看看，那两个弟弟，是否已从隶臣赎为庶民？再替，对那刚成婚数月妻说……”
“说什？”槐木声音越来越小，黑夫只能将耳朵凑到他嘴边。
“就说……槐木食言。”
“槐木回不去。”
“这是槐木第次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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