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季婴笑道:“你见过最大官吏是谁?”
“应是县令,他到学室视察时,远远见过眼。”
“县令算什?”
季婴嫌弃地摆摆手:“不过是六百石吏,你可知道县令再往上是什?”
惊道:“是郡吏吧,郡守、郡丞、郡尉……”
“诸君皆是壮士,才能做下如此壮举!”
不过他们也没有感到太奇怪,因为黑夫在离开安陆时,便是个名人,什人擒三盗、雪夜捉盗墓贼、赠金毁契,还有盲山里案,拒收他人赠马,颇有仁义之名。
可这次,他事迹,却可以被冠上“英雄”二字!
季婴这下更得意,大声道:”本月初大军解散,吾等在南阳停驻时,便得到来自咸阳表彰。还活着七八百人,人人得升级,战死者人二级。大王还赏赐众人三百万钱!想来不久以后,官府对吾等表彰,亦将传到安陆县来!“
“这切,都是黑夫……是官大夫功劳!”
证大梁城崩,万乘魏国旦夕之间覆灭,百年雄城化为废墟……
口气说到这,惊已听得长大嘴巴,这是他在枯燥小县城日常里,难以想象奇景。
而季婴喝口水,又道:”这还不算什,最精彩,还是在伐楚之战里发生事!”
他从黑夫带着众人训练,靠叠被衾严肃纪律,写家书鼓舞士气说起,中间笔带过李信、蒙恬败仗,只把鲖阳之战拎出来大谈特谈!
听到这里,惊已经攒紧拳头,为自家仲兄捏把汗。
“再往上呢?”
“那就得是咸阳高官,御史大夫之类……”惊喃喃道,那是他此生根本无法想象高度。
“不错,咸阳官才是最大,你在学室做弟子,学律令,可知道这秦国刑狱,都归谁管?”
众人又是阵叫好,惊也得意洋洋,感觉与有荣焉,偏过头看着兄长,崇拜地说道:“仲兄,不曾想你如此厉害!”
“这哪是功劳。”
黑夫连忙让季婴坐下,嘱咐众人道:“那些诈降、列阵、击敌计谋,包括撤退路线,都是李由都尉定策,为其捉刀而已。黑夫岂敢贪大功为己有,自吹自擂?这些吹嘘话,二三子切勿再说……”
旁边众人这才散去,但他们把黑夫这番话当做谦逊之词,那两个离开食肆商贾,恐怕会成为最好媒介,将今日听到事当成谈资,告诉每个认识人。过不几天,黑夫怕是要在安陆县,甚至在南郡出名。
季婴这时又对惊吹嘘起另件事,那就是黑夫和李由关系。
被困孤城,主将受伤,竟然敢亲自进入敌营诈降!这可不是般人能做到。而共敖、利咸等人果断平定徐扬叛乱,也是惊险万分。至于众人出城鏖战,槐木等陷阵之士英勇战死,又让惊怒发冲冠,感觉那些素未谋面将士真是可歌可颂。
当季婴说到小陶箭飞去,阻止敌将z.sha,众人假冒楚军,在楚国境内转战三百里终于回到秦国时,惊不由长舒口气。
“嗟乎。”
却不料身后亦有人长叹。
回过头看,才发现店主人端着盘狗肉,也在旁听得发呆,两个走进店内也打算吃饭商贾、帮忙打下手隶臣妾,个个都听得入神,等季婴终于说完后,才纷纷拊掌而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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