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也松口气,方才虽是看似无意闲聊,但冯敬和李由在那侃侃而谈,他
离开郎卫后,般会派到郡县或者军队里历练,这是因为秦人信奉“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韩非子说这句话,已经成为秦国择吏准则,哪怕是官二代,也得扔到地方摸爬滚打番,才有可能继续被重用。
不过,像冯敬这种17岁刚傅籍,还来不及进入郎卫,就被打发来李由身边做文书卒史,倒是不多见。
“不会是秦国朝堂大佬们听说王翦要出山伐楚,所以忙不迭打发子弟提前准备,要赶上这最后趟镀金机会吧?”黑夫腹黑地揣测。
“那少年最后被如何判决?”
李由倒是对那个胆大妄为少年下场更为关心。
胡阳县后,凭什就被扣押?他还扬言要上告到郡,再告到廷尉处……”
“此子口气倒是不小。”
李由乐,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若这起案子真到廷尉处,他回家那段时间,肯定会听说。既然没有,那就说明,此事至少在郡县级就水落石出。
果然,冯敬说,在胡阳县狱拷问下,那少年最终承认行骗。
“他交代说,自己真名叫‘学’,家在南阳郡新野县,曾是学室弟子。因经常被做县吏父亲打骂,气之下,只好离家出走寻点活路。因为他进入学室年,能写会算,学过些律令,见识过几篇公文,还知道些朝中大官之名。所以便恶向胆边生,偷来印章,伪造书信,冒充家父儿子,想在胡阳县骗笔钱逃去楚国……”
冯敬道:“胡阳县发爰书询问过新野县,查明其籍贯身份,此人确未满17,身高也没到成年标准六尺五寸,于是便只判他耐为小隶臣。现如今,大概在南阳郡某个县城垣工地上,就此渡过余生吧!”
冯敬随即唏嘘道:“南阳郡向家通告时,伯父、家父都愣半响,谁会想到竟会出这等事?这少年也是可怜,若非其父虐待,恐怕也不会出此昏招吧。”
“其实在胡阳县就被拦下,是他走运。”
李由却摇头道:“若是此子真到秦楚边境,当时正值两国即将交兵,边关大军云集,他个小少年绝对过不境,或许就要被判个邦亡人,刑罚更重,或者在两国交战时卷入战场……好,不管那少年如何,吾等也该说说正事!”
李由拊掌,停止这个闲聊话题,严肃下来。
“胆子真大。”
黑夫听完后,不仅唏嘘,这少年才15岁,比同样在学室做弟子惊年纪还小。但其胆量之大,吹出牛皮之巨,却是寻常人想不到,这眼花缭乱神操作,跟鲖阳时百将徐扬有得拼。
不过回头想想,冒充高干子弟行骗这种事,到21世纪也屡见不鲜,而且还有人屡屡得手。
那少年之所以下子被识破,是因为他虽然学过点知识,却不太解秦国朝中大佬和高干子弟究竟是怎样人,只能依靠猜测来假冒,结果破绽百出。
真正高干子弟如李由、冯敬等人,从小就受着良好教育,被家里安排好未来道路。成年前,先把秦律学熟悉,成年后,会先进宫做郎卫,这是秦王最喜欢提拔个群体,像王贲、蒙恬,甚至是李信等青壮将领,无不是郎卫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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