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木应声,立刻就去马厩准备。
黑夫则进屋舍内,在床榻后面,让姊丈橼帮他做暗格里,找出几块简牍,正是从安陆寄来信。
并非是兄长、弟弟写来家书,而是黑夫手下们每隔半个月就进行次汇报,都是利咸所书,又由当乡”邮政所所长“季婴托人送至……
利咸眼下在县上做尉史,时刻监视着郧满。与此同时,在乡、亭做小吏季
郡关防压力压在肩头,李由不敢有任何大意,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炽焚,所以在李由心中,对这些人,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万万不能影响到备战大计。
如此想着,他便下达指令。
“左兵曹史。”
“唯!”黑夫再度出列。
“予你虎符,带上郡兵三百,以巡视东部各县征兵情况之名,前往安陆缉拿二人!”
长平之战后,秦军进攻邯郸,范雎以为赵国刚死四十万青壮,邯郸绝无抵抗能力,就力主郑安平为将。
谁料武安君屠杀后遗症开始显现,赵人同仇敌忾、众志成城,魏公子无忌也派兵来援,郑安平不仅没有获胜,反而在邯郸与部下二万余人被赵魏联军合围,这个贪生怕死家伙率众投降赵国,被封为武阳君。
这下,范雎就尴尬,因为按秦法规定,被举荐者若是犯法叛国,其举主也要同罪!
秦昭王与范雎算得上君臣相得,不忍心杀他,借口说郑安平被举荐后已有次职位变更,故范雎不必受惩,还下令国中:“有敢言郑安平事者,以其罪罪之!”好歹用君王特权压下这件事。
谁料,此事之后过二年,王稽为河东郡守,被属下举报说他与诸侯私通,查实后,坐法诛。
李由将虎符亲手给黑夫,并握着他手,这位左庶长眼中杀意十足:“若是郧氏、利氏敢跳梁反抗……可视为谋逆之罪,举兵诛之!”
……
回到居所中后,黑夫将蹲在外面与小吏闲聊车夫桑木喊过来。
桑木是在楚国战死槐木之弟,黑夫见他老实,便将他从竟陵县带出来,却不视为仆役,黑夫吃什,就让他享受同样食物,待之如亲弟。于是几个月过去,桑木也成他心腹亲信。
“将马儿喂饱,备用车轮放到车舆上,明日有公务,要去外县。”
王稽可是实打实被范雎推荐到河东郡守任上,期间并未升迁。这次,在如山律令面前,秦昭王也保不住范雎,于是范雎便以此事连坐而死……
由此可见,秦国对待人臣与外国私通,惩处是较严,只是南郡处于边境之地,境内诸吏与楚国有历史渊源,所以才藕断丝连。
若是秦楚和平,也没人吃饱撑着严查,可如今秦楚已成敌国,又发生郡守遇刺之事,外国之人互相接待交往,便很容易扣上顶“内间”帽子。
作为安陆人,黑夫亦详细禀报道:“郧满乃安陆县左尉,掌兵权,其家乃安陆县豪,有族人近千,僮仆宾客上百。利平乃涢水乡乡豪,前任三老,亦有族人数百,此二人若真是楚国内间,则非同小可,若其生乱,以安陆投敌,则县之地尽数糜烂,并会威胁到云梦泽旁数县安危!务必速速将郧满、利平缉捕,带到郡上与斗然对峙,彻查此事!”
“此言有理,边境要地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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