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禄身边有个小吏如是问道，却被灵禄瞪
眼：“莫非你未看出来，这些大卵石，被故意大头朝内小头朝外？”
灵禄并非什
都不懂
外行，相反，他也曾在少府干过段时间，甚至参与郑国渠开凿。
他很明白，这样砌筑墙脚在压上厚重
路走下来，灵禄对整个工程质量是不太满意，或许是因为土质原因罢，在他眼中，这些匆匆赶修壁垒和角楼实在是差劲。尤其是角楼，需要比壁垒更强硬度。可灵禄让人随便用手里戈矛凿啄，角楼上夯土就能掉下大块来，有军司空以土坯筑角楼，夹杂稻草和树枝以增加粘合强度，这才勉强过关。
“但倘若楚军来攻，以飞石毁此角楼，依然不算什难事！”
所谓飞石，便是投石器，在吴越争霸时被范蠡做出，直是攻城守城和壁垒阵战常用器械，对付厚实城墙效果般，但却是角楼望楼克星。
灵禄可以想象，楚军大举来攻时，只需要发十斤重飞石过来，砸中数次，脆弱角楼便轰然塌陷情形……
所以，他对角楼质量要求十分严格，连续处罚数位军司空，并要求他们带着民夫对角楼重新加固。
“监御史，再往前，就到此行最后段壁垒。”黑衣小吏跑到车前禀报。
监御史灵禄点点头，合拢膝上竹简，问道：“这是哪位都尉营垒？”
“是李由都尉，统领是南郡兵及民夫，派军司空章邯来督工。”
“李由、章邯？”
灵禄沉吟片刻，暗道：“李由乃是廷尉李斯之子，年纪轻轻就当上左庶长，掌管郡军务，被大王寄予厚望。而章邯是少府之吏，亦素有干练之称。”
路上，这位对土木工程颇为解监御史都阴着脸，直到他抵达南郡兵负责最南段时，才露出丝诧异表情。
南郡民夫们负责壁垒，与之前看到并无区别，但那十多座角楼，才远远看到第眼，灵禄就发现其不同寻常之处……
隔着数百步望去，那几座赤黄色角楼高大而且厚实，靠近些后，灵禄发现，其底部用大卵石或块石堆砌。
“这是为防备雨水浸泡，让角楼根基不稳。”负责这段军司空章邯匆匆来迎，并在旁解释。
“以卵石干砌，不会被撬开？”
“不知这两人，所修壁垒角楼，能否有何不同？”
在车舆上偏过头，灵禄能清晰地看到，草木枯黄地平线上，是座高丈余，绵延上百里壁垒。它犹如道黄色大幕，将淮北平原人为地分割开来，西面是秦，东面是楚。而每隔百步，壁垒上便有座高两丈有余角楼屹立，上面有鼓、旗帜，伍全副武装兵卒操持弩机，在上面警惕地站岗。
这是灵禄出发第五天，他本是监御史，从属于御史府，被安排在郡上，负责监察*员，并直接向秦王汇报，和郡尉起，遏制权力极大郡守。
监御史同时也有监督郡上各曹行政，以及在地方发现人才向中央推荐职责，而到战时，身为“陈郡监御史”灵禄还得摇身变，作为王翦使者，监督战线上工程、渠运进度。
整个壁垒被分为三十段，基本上每段长五到十里不等，秦国里为三百步，则每里都要修筑三座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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