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次,还敲得格外急促!还真有点像官吏来捉人架势呢!
刘季连忙又要去谷仓里躲,刘太公则不耐烦地去开门。
“又是谁?”
门开,却是个穿着甲衣,却丢兵器,满脸焦急楚人小卒,边叩门还边往里外看,那边似乎也乱套。
刘太公大吃惊:“阿绾?你不是应在邑上当兵卒守城?”
“看来是前线军粮告急,快撑不住。”
“没错,听闻,在淮北、淮南,几乎家家户户都要送到两名男子去前线,或为兵卒,或运粮食,因为秦国汇集几十万大军。”
这样来,楚国几乎将十分之人口都拉到前线,五十万人,加上牲口,每个月都要吃近百万石粮食,楚国虽富,但仓禀也日益空虚,楚王急眼,先是从封君身上索粮,仍然不够,眼下只能从百姓身上想办法。
可百姓也难啊,家里适龄男子几乎都被拉到前线,亦或是就近当兵守城,二月农忙,只能由老人和女子下地干活,已经苦不堪言,眼下楚王又下令各县搜粮,真是雪上加霜。
春种已经耽误,距离夏收还远,这青黄不接几个月里,该怎熬啊?
太公踌躇片刻,见这人确面善,便让他进门,朝院子里喊声,刘季立刻从藏身稻草堆里蹦出来,也不顾身上头上满是稻秸,哈哈大笑地迎过来,把抱住这小吏。
“原来是是任敖来!”
任敖也是刘季在沛县跟着王陵做轻侠时认识,在县尹府做小吏,虽然是吏,却很讲义气,极对刘季胃口,二人便结下莫逆之交,这次县里要抓丁壮事,就是任敖提前告诉刘季,让他外出避风头。
他便邀请任敖坐下用饭,还习惯性地说道:“上好酒好肉……”
说完才想起这是家中,而不是酒肆,只好尴尬地摸摸胡子,让母亲倒点水来。
“刘公!还守什城啊!”
卢绾满脸焦虑,叫道:“秦军打进来,黑压压,根本挡不住,城头只射波箭,邑大夫就带头跑,吾等
“看这大楚国,要完!”
刘季却没有像般人那样咬牙切齿,痛心疾首,而是露出笑。
从两年前,他就知道肯定会有这天!
他反过来奉劝任敖,别再为县尹卖命,早早回家去躲着,任敖亦早有这种想法。丰沛之人,上百年间,已经在宋、魏、楚之间换三次国籍,几乎代换,所以国别观念极淡。
就在刘季和任敖议论时局之时,刘季家门扉,却再次被叩响!
任敖也不是像刘季在丰邑那群轻侠小弟般,来蹭吃蹭喝,他颇有些严肃地对刘季道:“此番来丰邑,却是公务。”
“哦?”刘季机敏,也反应过来:“莫非县上又要征粮?”
“然也!闾左人家,每户要缴两石粮食!闾右之家,五石到十石不等!”
旁刘太公听闻,立刻跳起来:“五石?交这些粮,家就要吃土!”
这当然是夸张说法,他们家算是小地主,再怎困难,家里几十石存粮还是有,但这已经是去年十月以来,第三次征粮,而且征次比次多,巴不得将百姓家里每粒多余粮食都抠出来!刘季家都要紧巴着过日子,那些邑中穷户,恐怕真要像灾年样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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