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还是双板长冠,回来时,却成环缨无蕤(ruí),以青系为绲,竖左右“鹖冠!”
“率长又升爵!?”他又惊又喜。
众人这才注意到,原来,鹖鸟是野雉种,头顶长着黑色绒毛,耳羽雪白,成束状向后延长突出于脑后,像对白犄角,看上去杀气腾腾。虽然它双翅较短,不善飞行,但红色双腿粗壮有力,走起路来昂首挺胸,尾巴翘起,威风凛凛,貌似随时准备与来犯之敌决死战。
这种鸟是禽类中“拼命三郎”,打斗起来,永不退。据说赵武灵王非常佩服其毅不知死
众人不由大失所望,这时候,利咸也带着人将营门口那个沉重大木箱抬起进来,问道:“率长,这又是何物?莫非是大王之赐?”
“是大王赐予安陆全率,打开罢!”
得黑夫允许,众人便打开木箱,却见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块块金饼,纵然他们才参与对寿春楚王宫府库洗劫,增长见识,但看到这多金子,仍不由倒吸口凉气!
“这多,怕得有上千两罢?”
黄金是秦国上币,季婴等人对它概念,仍停留在郡县常用“两”上。
“率长回来!”
入夜时分,随着季婴声呼喊,安陆兵营地阵脚步涌动,方才还心不在焉做各自事情众人,纷纷拥到辕门处,正好看到黑夫在两个中车府卫协助下,乘车而归,在营门口停下,二人将个沉甸甸大木箱搬下来,便与他作揖道别而去。
季婴、东门豹等人便拥而出,将黑夫围住,当做英雄般迎进来,请他坐到营门口坐席案几上,然后捏肩捏肩,捶腿捶腿,个个都笑很谄媚。
黑夫哭笑不得:“汝等这是作甚?”
“率长可是安陆县唯被大王召见过,这可不得。”
黑夫笑:“足足有百镒!”
镒为二十两,百镒就是两千两!他们搜刮楚王宫府库时,因为不能拿太多,黑夫也才得十镒,其余人里,军吏取二镒,兵卒则只有蚁鼻钱,如今秦王却下子赐下百镒,可谓是大手笔。
“大王言,伐楚之战,安陆率立功不小,且获项燕帅旗,他曾言,得项燕、熊启首级者赏百金,虽然项燕首级不翼而飞,但夺旗之功亦不亚于斩首,故仍赐金百镒……”
百镒,那就是五十万钱!就算每个人均分,也能得五百钱,也是笔不小数目,众人皆欢天喜地,相互庆贺。
他们都沉浸在得金喜悦里,唯独细心利咸发现,黑夫所戴冠,与去时不同……
季婴小心翼翼地替黑夫掸灰,仿佛他就是个被秦王开过光宝物。
今天,光是隔着十余步见到大王车驾和身影,这些安陆泥腿子出身军吏兵卒就觉得,可以回家吹辈子。而黑夫更甚,其名入于大王之耳,被秦王点名召见,这是何等荣耀!
于是,众人便七嘴八舌地问起来,无非还是先前那些问题,秦王长啥样?是不是身高三丈,上嘴唇是天,下嘴唇是地,卜乘还神神叨叨地说,他今天直抬头看到,淮阳上空有祥云久聚不散……
“大王模样啊……”
等他们乱七八糟地问完,黑夫才故作神秘地说道:“王者容颜,非般言语可述也,不可说,汝等亦不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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