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言,南蛮北狄交侵,中国不绝如缕,眼下,亦是儒者不绝如缕之时!生死皆系秦王念之间,秦王喜,则儒者诗书活,秦王恶,则孔子之道绝!”
“夫子不欲投秦,已经触怒秦王!今日之事,危于孔子困乎陈蔡之间!为打消秦王之怒,为救下孔氏之儒乃至于鲁地、天下之儒,才不得已谀秦。没记错话,二位在楚国、魏国尚存时,也没少痛骂秦乃弃礼乐而上首功之国吧,还说秦王残,bao,真桀纣再世也。如今却跟在秦王身后亦步亦趋,为其唱和大韶之乐
除这八家,以及被儒生们视为异端荀儒,还有孔子直系后代们”孔氏之儒“,诗书礼乐春秋皆习,以孔鲋最为出名,叔孙通正是其弟子。
作为世传春秋“乐正氏之儒”传人,乐正礼很想将叔孙通方才说谬论驳倒,便要开始引经据典,长篇大论,但叔孙通却笑道:“乐正子,且打住。既然汝等认为孔子赞秦穆公之事是编造,那先问你,另件事是真是假?”
“听闻,孔子周游列国,被围困在陈国与蔡国之间,整整十日没有饭吃,有时连菽汤藿羹也喝不上,真是饿极。这时,子路不知从何处得来只煮熟小彘,孔子不问肉来路,拿起来就吃;子路又抢别人衣服来换酒,孔子也不问酒来路,端起来就喝。”
“可是,等到鲁哀公迎接他时,孔子却显出正人君子风度,席不端不坐,割不正弗食。子路便问:‘夫子为啥现在与在陈、蔡受困时不样?‘孔子答道:’以前那样做是为偷生,今天这样做是为讲义!’”
“敢问乐正子,此事又是真是假?”
:“此乃本门秘事,不必告于乐正、漆雕两家罢?”
乐正礼气不打处来:“孔氏之儒,怎出你这个弟子?”
原来,此时儒家,共分八大派系:子张之儒;子思之儒;颜氏之儒;孟氏之二万散儒;漆雕氏之儒;仲良氏之儒;孙氏之儒;乐正氏之儒。
其中,颜氏传诗为道,为讽谏之儒。
孟氏传书为道,为疏通致远之儒。
乐正礼更气:“此乃墨者污蔑先贤之言,是为诽谤吾等儒者饥时,则不辞妄取以活身,饱时,则伪行以自饰。你师承孔鲋,焉能不知?”
“此事虽也是假,但却与吾等如今处境何其相似啊。”
叔孙通改之前阿谀秦王时笑容,忽然严肃地说道:“秦素来不喜儒生,商鞅还曾焚诗书,说什人学诗书得到奖赏,则万人效仿,国恒弱。将儒者推崇礼乐、诗书、孝悌、修善、诚信、贞廉、仁义、非兵、羞战贬斥为六虱,认为国家必须去除六虱才能强大!”
“今日秦王虽征辟汝等为博士,不过是作为花瓶摆设,实则依然以商鞅之法之国,汝等看到周围*员、将军看儒生眼神否?皆鄙夷也!”
乐正礼和漆雕染何尝没有这种感觉,便停下痛骂,先听听叔孙通想法。
漆雕氏传礼为道,为恭俭庄敬之儒。
仲梁氏传乐为道,为移风易俗之儒。
乐正氏传春秋为道,为属辞比事之儒。
公孙氏传易为道,为洁净精微之儒。
此外还有子思氏之儒(原宪),喜欢作穷士状,自诩为有道之人;与之相反是子张氏之儒,虚其外表,最重繁文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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