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觉大喜,在脖子上
“你本身自由人,之后为何成彭泽君隶臣?”
鸠觉朝地上唾口:“去年秋天,随族人来彭蠡泽捕鱼,结果被彭泽君徒属擒获,被抓回来套上木钳,做奴隶。”
狩猎奴隶,也是楚国江南封君大乐事。
黑夫问道:“彭泽君隶臣,是要做到老?”
“做到老死,或做到累死,故数次逃走。”
“将军,吾等是扬越、干越人,多不知夏言,听不懂!”
“原来如此。”
黑夫恍然大悟,难怪这群人身形偏矮小,还有不少头发剃短,面上有纹,本以为是受刑罚,其实是断发文身越人……
越人是南方分布最广泛族群,除会稽那边中原化于越,也就是越王勾践后裔们外,还有许多分支,中原人称之为百越。
而在江西,越人主要有干越和扬越两支,都不通夏音,他们语言,甚至与古汉语压根不是个语系,反倒同后世泰语同出源。
礼器狭小,金银器物也稀缺,连漆器都没多少,竟还混杂着些许陶器!别说与富得流油鄂君相比,连淮南些邑大夫都比不啊……”
确,彭泽君府邸,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股贫穷气息,这些来到江西做封君贵族,都是不受楚王待见,手下编户齐民也少,除狩猎打野味方便外,形同发配。
这时候,小陶也带人押着百余号衣衫褴褛人过来,在秦卒威逼下,齐齐跪在黑夫面前。
“司……司马,这些人乃……隶臣妾。”
“都是属于彭泽君隶臣妾?”
鸠觉展示自己后背,但见上面满是干涸血痂疤痕,像豇豆般。
“不甘心如此,便试图在干活时逃走,彭泽君放猎犬追,咬掉手臂,之后又将抓回来毒打……”
他边说着,边流下眼泪,那次受伤如此之重,被扔在稻草堆里等死,最后竟侥幸活下来,鸠觉咬牙道:“故将军攻灭彭泽君,高兴得哈哈大笑!”
“善。”
黑夫点点头:“从今日起,你便有个恢复自由机会,做译者,每个月有足够吃饱粮食,半年之后,便能给你自由,若是表现好,还会赠你钱帛,让你回家去!”
“你叫什?”黑夫点那个独臂青年越人出来。
“叫鸠觉。”青年人皮肤黝黑,身上满是龙蛇纹身,脖子上还扣着个木钳,手臂从肘部以下,都不翼而飞,只留下个狰狞伤疤。
“你为何会说夏言?”黑夫问他。
“小人母亲是本地嫁过去楚人。”
鸠觉回答道:“过去是自由身,住在番水,故而会说。”
黑夫扫视眼,发现里面不仅有目光空荡男人、女人,还有十来个小孩,看上去瘦巴巴。
奴隶秦楚皆有,黑夫在南郡没少见,他家里甚至还买几个去烧火做饭,所以此刻不会有多余怜悯。
但他们孤军深入江西,这批已失去主人隶臣妾,或可成为拉拢过来,为秦军所用第批人……
于是黑夫背着手,板着脸对众隶臣道:“汝等是终身隶属于彭泽君?”
这带属于南楚,安陆口音应能听懂,但隶臣妾们却面面相觑,没有人回答,过半响,才有个形容枯槁独臂隶臣高高举起仅存右手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