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询清楚后，吴芮才松
口气，露出笑：“原来是这样，
再无疑惑。”
别看这个年轻人长张冲动
脸，但在具体事务上，却细心无比，黑夫不由想到利咸对他警告，拥有这样君长，余干未来
黑夫没有贸然应下，先看眼坐在旁边徐舒。
帐内众人里，赵佗管楼船之士，熟悉江湖水道，东门豹、共敖是悍将，能给黑夫献计献策只有利咸、徐舒二人。其中利咸喜欢出急计，徐舒偏向于画策，并且是本地人，熟悉豫章山川地理。
徐舒起身，在黑夫耳边轻声道：“大溪水以南多山林野地，难以开辟土地，可予之。番水至大溪水之间，已有不少田畴，数百户楚人在那耕种，还有个金矿，年四季都出产黄金，称之为黄金采，乃是番阳君最重要财富，务必控制在司马手中，切不可予之……”
听到黄金二字，黑夫心中大动，他远征在外，有功劳也难以得到咸阳和南郡及时赏赐，不论是粮食还是钱帛，暂时都得靠自己，若能在战时控制那座金矿，于他大有益处。
在江西这种地广人稀边疆，对土地争夺，主要集中在金银铜锡等重要资源上，于是在同吴芮讨价还价中，黑夫便死守这条底线，吴芮见黑夫不允，也未坚持。
礼，他并不知道，这态度让自己与血光之灾擦肩而过。
黑夫哈哈大笑，走过来扶起吴芮，作大喜状，赞道：“有如此壮士相助，何愁番阳不破？”
他第印象，觉得吴芮是个头脑简单二代君长，但在稍后谈话中，这个青年却展现出他继承自父亲细心和狡黠……
……
“过去十年间，不断有楚人来到此地，番阳君从余干处偷走不少土地，那都是越人祖宗之地，若越人助秦军攻破番阳，还望将军能将那些地方还给余干……”
最后吴芮又在战后秦国在本地设立郡县，他们父子待遇，以及余干要缴纳赋税上询问番。
秦国对难以交上粮食、铜钱少数民族地区，是有赋税优待，
比如在黑夫去过夷道，秦律规定，巴人部族君长每年缴纳二千十六钱租，每三年缴千八百钱口赋。其民户，每户缴纳质地粗糙栋布八丈二尺，以及鸡羽三十簇。
到干越人这里，收取应该就是铜锡竹木皮革之类特产，不会比楚人收多多少。
当前，切前提是咸阳政策不变。
吴申变服易俗，并让吴芮作越人打扮，但依然教他楚言，虽然因为平日里很少有人帮吴芮练习，他有些口齿不清，还混杂大量干越词汇，但黑夫还是听懂他讨价还价。
“听说，越人非有城郭邑里，处溪谷之间，篁竹之中，没想到也有祖地概念？”黑夫表示怀疑。
“余干不同，有城郭，也开始定居地，不再迁徙。”
吴芮自有套说辞：“越人之俗，若族中勇士、君长死，则以棺椁葬于江河沿岸洞穴悬崖处，每年沿水祭祀。余干越人多是从番水、大溪水（乐安江）迁徙而来，故其祖地便是那带，往年多有治下部族请求父与番阳君开战，夺回祖地。”
他朝黑夫拜：“还望将军能将番水以南土地，交给余干，让余干越人可以去烧荒种地，狩猎捕鱼，并祭祀先祖悬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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