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得知彭泽遇袭,恐怕会放弃攻打番阳,返回彭蠡则南岸。”
赵佗思索后却摇摇头:“以对司马解,他绝不会半途而废!”
赵佗也读过点兵书,他明白,南下大军,就像是蓄满力量弓弩,不得不发,此时收回来,不但会让士气受损,大张旗鼓与干越人结盟,也成场笑话。
所以黑夫不太可能回来,解彭泽之围,还得靠赵佗他们。
他露出笑:“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
“彭泽告急,城破或在旦夕之间,而消息送去司马处,恐要两日,再返回此处又要两日,若在此空待,彭泽已破矣!不如速返,探查得详细敌情,再做打算,届时重新回来接应司马,也来得及。”
打发手下各回其船后,赵佗暗暗想道:“司马不嫌赵佗职爵低微,与拜为兄弟,这是赵佗莫大荣耀。但见其属下共敖、东门豹等人颇有不服之色,这正是证明自己机会!岂能放过?”
于是,在全速行驶下,行人在十二月初三这天傍晚,便抵达彭泽邑旁湖面,远远看见彭泽码头又被烧,且沿岸还有百余楚人戒备,随时监视着湖上动静。
于是赵佗命令手下,继续向前行驶,藏身于北岸小孤山附近。
赵佗手下屯长,其实也就是船长纷纷来到楼船处向他汇报在船上看到敌情。
深冬夜晚,风波阵阵彭蠡泽中,停泊着十余艘船只,在赵佗命令下,他们没有击鼓吹号,更未升起战旗,而是收拢风帆,悄悄地藏身于夜幕中。
站在摇晃不安船沿,眺望数里外有隐隐火光彭泽邑,赵佗面色有些难看。
赵佗现在身体十分虚弱,那碗与黑夫、吴芮同喝鸡血酒,差点要他命,启程返回第天,他便感觉到腹中阵剧痛,然后就是上吐下泻……
“会不会是越人在鸡血酒中投蛊?”赵佗手下们十分担忧。
在中原人眼里,越人是生活在南方水泽山林野蛮人,崇尚巫鬼,甚至豢养蛇虫为蛊,用来毒害他人,故此时见赵佗身体不适,顿时紧张兮兮。
“番阳君自以为出奇兵让司马进退两难,但吾等,又何尝不是支奇兵呢?”
“吾等?”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自信。
“吾等只是楼船之士啊,在水上还能驰骋时,到岸上却不占优。”
“码头被烧,但城池尚未陷落,依然挂着秦军黑旗。”
“楚人比料想多,约有千人,打着番阳君旗帜,占彭泽城南里闾为营寨,围住城池两角,眼下营火正旺。”
“岸边有三百人防守,可能是怕大军从水路赶回。”
“五百主,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众人都看着赵佗,按照他们想法,探查敌情后,速速返回黑夫处,接应大军赶过来才是稳妥办法。
赵佗则以为,那碗鸡血酒是黑夫手下人制作,越人没机会投毒,大概是喝生血让肠胃不适。
就在这时候,他们收到从彭泽走水路发来急报:番阳君以奇兵攻彭泽!
让人将此情况速速送去给黑夫司马,赵佗也命令船队挂满风帆,全员划桨,疾速返航!
“五百主不在此等待司马命令?”手下有些犹豫。
赵佗身体虽然虚弱,剑都拎不起来,头脑却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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