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尉军都出动,难道是秦王出行?”
黑夫眼皮跳,又见那个领头秦将眼熟,走近瞧,竟是自己在灭魏之战时老上司,杨熊!
不过,昔日高高在上杨熊,看其打扮,爵位竟只是左庶长,已被黑夫追上!
结果老农轻蔑地看这个没见识外地人眼,用浓厚秦腔笑道:“官大夫。”
这下桑木服。
黑夫对他道:“关中子弟打百多年仗,几代人积累下来,就算每代人升级,也不得。”
“想来其家中也十分富裕啊。”
彦不由打起小九九,顿时觉得,车上拉着两千斤红糖,肯定能在咸阳及关中卖个好价钱!
粟、菽也已经种下。田边沟渠也错落有致,官府组织修缮水利工程,可将灞水引到这里灌溉庄稼。
就黑夫所见,几乎每家人,都是用牛耕,只不知是自己家耕牛,还是里中借来。
他听闻,关中多水利,又兴牛耕,精耕细作下,亩产是南郡两倍!秦军伐魏伐楚吃军粮,半是从关中运出去,不知道叶腾来做内史,推行堆肥沤肥之法,可否能让关中粮食产量再上个台阶?
他们路过时,田间农夫边播种,还边唱着朴实秦腔民歌……
“大王之政,朝夕不懈。忧恤黔首,勤劳本事。除疑定法,咸知所辟。上农除末,黔首是富。”
走过连绵不断,鸡犬相闻数十个富庶里闾后,座横跨灞水石墩木桥也出现在行人眼前……
此桥长达百步,桥头有高耸华表,桥上每个石墩都雕刻着各种瑞兽,遥望对岸,则见筑堤五里,栽柳万株,好不壮观。
从蓝田过来就直与他们同路几个关中小吏热情地向黑夫介绍道:“这就是灞桥,过灞桥,再从灞上渡渭水,咸阳便近在眼前!”
不过,就在行人要登桥时,却打灞水西岸开来支全副武装人马,个个表情严肃,披甲带剑,强弓劲弩架在桥上,看其旗号,竟是守卫咸阳“卫尉军”!
卫尉军千余人,将灞桥占住,并宣布灞桥今日戒严,要到午后才能通行!
虽然都是歌功颂德之言,但众人还有气力唱歌,说明平日是能吃饱饭。而且每个人脸上,虽然被太阳晒成与黑夫般古铜色,但都洋溢着笑容。
既有为打仗能告段落而高兴,也有首都近郊民众身处天子脚下自豪感,见路过外来客,都大声呼喊着打招呼。
“这些农夫为何满脸得色,换在南郡,春耕完,只想趴在草里睡觉,哪还有力气叫嚷。”桑木有些想不通,问黑夫道。
“你别小看这些农夫,说不定里面随便喊个出来,爵位就比你高!”
跟着黑夫两年多,桑木爵位也慢慢升高,眼下是不更,他有些不信,停车饮马时就问在亭舍闲聊老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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