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中谈及江南南昌、番阳等地路途遥远难治,如今南昌城已筑成,又有上千户百姓从南郡迁往,或可在江南新置郡建议。
但同时,负责监察*员监御史又提醒皇帝件事,那就是,豫章六县,都是黑夫率部打
“有自己政见,不是简单复制李斯、王绾之言。”
“今夜之后,陛下,将深深记住这个人,记住话!”
看着弯弯月亮,黑夫露出丝笑:“也能让皇帝觉得,黑夫公忠体国!”
……
“陛下,那两封奏疏找到……”
黑夫后退出内廷,待他重新来到寝宫之外,呼吸着深夜微凉空气时,才算缓过来。
无人看到,他甲胄内衣衫,已经湿大片,都是被皇帝吓。
“这冒险大胆进言,值得?”
从皇帝最后自言自语来看,至少没让他龙颜大怒。
秦国制度,本来就是宗室无功劳不得属籍贯。秦始皇有二十多个儿子,最大公子扶苏即将举行冠礼,最小公子胡亥也十岁。
有异动,朝廷也能轻易应对……”
秦始皇听完后,略有所思:“编户齐民之地为郡县,蛮夷边鄙分封子弟为边侯,这就是你所谓国两制?”
“唯!”
谁料皇帝冷笑道:“黑夫,你这是想将朕诸公子们,当做边地县令来用啊,你也曾上书称江南卑热,有水蛊之疾。诸公子长在北方,锦衣玉食,骤然入蛮荒之境,恐怕还没到地方,便已染病而亡!”
“臣……臣没有考虑到这点,死罪!”
谒者奉命将收在寝宫两份简牍寻来,按照秦始皇习惯,寻常奏疏,批示后会立刻发到各官署,再发往郡县,可些上书,他却会在阅后收着,既不做批示,也不退还。
这些留中不发奏疏,常常包含着秘密,也是谒者们最怕碰……
秦始皇边思索着黑夫方才建言,面打开两份简牍。
其中份是十二月时,谒者杨樛从南昌回来后递交,他将沿途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禀报给秦始皇,尤其是南昌戍卒不满抱怨,以及黑夫在那支远征军里威势。
第二份,则是二月时,九江郡监御史上书。
按照惯例,他们也只是享受公子之名,有府邸俸禄,下代人,还可以称“公孙,王孙”,再过代,就是庶民。
这也是儒生博士们叫嚷“今陛下有海内,而子弟为匹夫”,在秦国很正常事,用山东眼光看,却不可思议。
古人说得好啊,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若按黑夫所说,让他们去做边侯,也算为国守边立功,虽然第代第二代苦些,可后人还能世享富贵呢。
他也不求自己献策被采纳,秦始皇这容易说服,那就不是秦始皇。
但黑夫目,已经达到。
黑夫下拜顿首,冷汗直冒,但这也不算离间骨肉吧,便又咬着牙,斗胆道:“臣每句话,都是出于公心,是基于所见所闻肺腑之言,望陛下察之!”
秦始皇默然许久后,终于又说话。
“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已守金玉之重也……你说也有些道理。”
他似乎有所触动,却没有再评价黑夫进言,只是挥挥手:“下去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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